纹章之书 - 第二百四十三章 小偷回来了？

    “莫卡萨的光鲜靓丽也只是表面而已。”莱特解释说。
    “每个地方有肯定有穷人，就和刚才偷我钱的小姑娘一样。”莱特对着海纹石笑着解释：“偷了我的钱，自然也就把金币流通到下层人民中去了，不管哪个小姑娘如何，之后是被人抢劫或者是被人杀了，都无所谓。”
    “在莫卡萨这种地方，越往上走，越是好地方，比如现在，越靠近市中心的市政厅，风景就越好，也根本不可能碰见小偷一类的地方，治安优良，所有人衣着光鲜。”
    “呃……所以？”海纹石有些没听懂莱特的话。
    “所以就是一时心善而已，就算是施舍，不过，不是施舍给某个人罢了，只是需要哪个小姑娘把钱带过去，这些钱只要在下层流通起来，足够为整个贫民村落带来数月甚至一年的好生活了。”莱特说道。
    “……莱特先生的善意，还真是，冷酷呢……”海纹石明白了莱特的意思，对他的世界观有些惊讶。
    莱特的意思海纹石听的很明白，金币要流通才能产生价值，但是莫卡萨这种城市，上下层流动极其缓慢，所以莱特的金币基本上只能在下层内流通。
    莱特从来不带莫索克金币，他身上只有太阳金币，这种两倍于莫索克金币的货币，对下层民众来说是一笔巨款，金钱是一种能量，可以让人焕发生机，可以让人充满活着的动力。
    不管这笔钱落到谁的手里，哪怕它在下层引起一阵厮杀，最终的结果都是：“金币极大丰富了下层人民的物质生活。”这也是为什么海纹石说莱特冷酷的原因……不管这钱会带来多少灾难，甚至有人会因此死去，但是最终的结果会让下层人民焕发更多的活力，甚至有些机敏的下层民众可以靠这个作为本钱，成功跻身市民这些中产阶级，乃至富商这些上流社会的人，所以海纹石才评价这是一份善意……因为这钱肯定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这样随手一丢，就能牵动许多人的命运，是位于帝国财富和权力顶点的大贵族才拥有的特权，海纹石甚至在莱特身上看到了龙族领袖们的影子，都一样轻而易举的通过自己的手段将这个世界改造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唉……莱特先生，你可千万不要变成长老们那样啊。”海纹石担心的说道。
    “长老们？放心吧，我怎么可能变成那样的蠢货，改变资源分配没有任何用处，只有提高社会生产力，通过知识让更多人过上优渥的生活，才是我的目的。”莱特一眼就看穿了海纹石担心的什么，对她回复说道。
    “这样吗……”海纹石点点头，她选择相信莱特。
    说话间，市政厅就快到了，海纹石看着周围，感觉非常的新奇，因为纹章的缘故，她的感官和常人不太一样，能够感知到更细微的东西，比如……
    “呀！莱特先生，您看那里！”海纹石惊呼道，不过让人感觉可爱的是，虽然是惊呼，但是她也下意识压低了声音，生怕吵到其他人。
    “怎么了，海纹石？”莱特转头问道。
    “您看看就知道了。”海纹石指着前面说道。
    莱特把目光投过去，仔细寻找了好一会，才发现，哪里有一个和周围格格不入的小姑娘。
    之所以说是格格不入，因为周围的人都衣冠楚楚，谈笑风生，只有她一个人穿着破旧的衣服，脏兮兮的站在街角，手里拿着莱特的钱袋，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莱特先生，你打算怎么办？”海纹石问道。
    “装作看不见呗，我又不打算找她要钱。”莱特无所谓的耸耸肩，五六枚金币对他来说压根什么都不算，差不多也就身上这身衣服的价格罢了。帝国的贫富差距真的非常巨大，想要一个练习用的简单阵列运行起来，基盘加上能量源的价格差不多就需要一枚莫索克金币左右，寻常的工人或者木匠，手艺人之类的，一个月也不过能挣一枚莫索克金币，想要学习符文，耗资不菲，除了贵族富商之外，平民中几乎没有人有能力承担。
    “或许这样比较好吧。”海纹石点点头，打算也装作没看见。
    两个人闲聊着街边店铺的招牌，有说有笑的走了过去。
    不过他们当做没看见，那个小姑娘却没这么想，她左顾右盼，看见了正在和海纹石闲聊的莱特，急忙跑了过来。
    “大人！”急急的跑过来的小姑娘气喘吁吁，撑着膝盖呼吸急促。
    海纹石和莱特对视一眼，现在避无可避，只有听听她说什么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小姑娘？”海纹石先上去打招呼。
    可能是因为海纹石美丽的样貌和温和的气质，很有亲和力的模样似乎让小女孩不那么紧张了。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紧张的闭上眼睛，低着头，双手递出钱袋：“大……大人！我之前捡到了你的钱袋！”
    莱特嗤的一声，这个谎言一戳即破，他忍不住打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钱袋是我的？”
    小姑娘一下就呆了，她很明显没有想好关于这个的说辞，急的手足无措。
    “那个……这个……”过了好一会，她发现不能再拖了，不然就显得特别不自然，把心一横，对莱特说道：“直觉！大人，我的直觉！”
    “噗……”莱特没忍住笑出了声音，这个小姑娘真有意思，偷了自己的东西，又送回来，然后说出这种引人发笑的话。
    莱特走近这个小女孩，对她说道：“我知道是你偷了我的钱。”
    唰，气氛瞬间僵硬了下来，小女孩之前装出来的甜笑一下就收敛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深深的恐惧！她想要转身就跑，不过发现自己已经腿软了。
    她尴尬的站在原地，面色干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大街上不好说话，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说吧。”莱特拉着她打算去街角的茶餐厅。
    不过她却使劲想要挣脱莱特拉着她的手。
    莱特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不愿意吗？”
    “大人……我都已经把钱还给你了……就饶我一命吧……”她带着哭腔说道。
    莱特忍不住露出笑意，放开手，对着海纹石点点头，示意她带着小姑娘过来，自己强行拉着她，她可能会吓的哭出来，然后街上所有人都会看到莱特强行拖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走，这样的丢人场景，莱特可不愿意出现。
    他自己背着手走进了茶餐厅，留下海纹石和那个小姑娘在原地，虽然只相处了几天，不过他很清楚海纹石的性格和处事办法，她肯定能让那个小姑娘自己过来。
    坐在餐厅里，点了一杯水和水果蛋糕，把水果蛋糕放在桌子对面，然后自己拿着水喝了起来。
    本来莱特一贯是喝茶，不过这种街边小店的茶水……他实在是无法下咽，干脆点杯水凑合一下。
    至于那个蛋糕，当然是给那个小姑娘准备的。
    “莱特先生，你有什么想对她说的？”海纹石带着小姑娘进来了，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现在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冷静了很多，看见莱特也没之前那么害怕。
    “大人……”她畏畏缩缩的向莱特行礼，姿势非常别扭。
    “先吃东西吧，你看起来很饿。”莱特把水果蛋糕朝她推了过去。
    不过海纹石的眼神也随着蛋糕移动了，莱特注意到之后，又点了两份不同的蛋糕，递给海纹石。
    “谢谢你，莱特先生。”海纹石没有客气，尝了起来，她对人类的食物还是很有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