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章之书 - 第二十九 圣骑士的历史

    一路跟着护送的军队进入内城区，生活在外城区的平民们见到被军队，连忙避之不及的躲的远远的，一路上都没什么人。
    莉蒂亚已经从初见铁刃要塞的震惊中平复了下来，真正进入了铁刃的大门，里面也不过就是普通的城镇罢了，铁刃靠帝国这边是外城区，靠死亡雪山那边，才是内城区和要塞区。
    她看着外城区犹如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簇拥着她和莱特，克劳苏斯的军队，神色复杂，她帮助弱者，遵守圣骑士的教条和信念，但人们并不想仔细了解她是怎样的人，就像躲避灾难一样避开他们，这让她有些难过。
    克劳苏斯拍拍她的肩膀，走到她身旁：“你好像还没习惯这样？”
    “怎么可能习惯啊……”莉蒂亚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克劳苏斯，“你难道觉得这样被孤立很好吗？”
    “看起来，你的脸给你带来了很多好处啊。”克劳苏斯笑着说。
    莉蒂亚摸了摸脸颊，奇怪的问：“怎么？我的脸？”
    “长得漂亮啊，所以没人欺负你啊。”克劳苏斯说道。
    “这关我们的话题什么事？”莉蒂亚有些不知所云。
    克劳苏斯双手交叉抱着胳膊，望着本来应该车水马龙，现在却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连店门都没来得及关的街道，缓缓说道：“圣骑士是一个很不受人待见的职业，你不知道吗？”
    “不受人待见？”莉蒂亚诧异的歪了歪头，显得很疑惑。
    “看起来年轻的小姑娘，尤其是你这样漂亮的，即使是圣骑士也很受人欢迎啊，哈哈哈。”克劳苏斯笑了两声，把莉蒂亚搞的更迷茫了。
    “这要从几百年前说起了，那时候你知道的，帝国还没有统一。”克劳苏斯开始说起了故事。
    “你们在说什么？”莱特凑了过来，他现在总想往莉蒂亚在的地方拱。
    “在说圣骑士这个职业的历史，你是学者，肯定比我懂的多，要不你来？”克劳苏斯看见莱特走了过来，适时的向后退了一步，把表现的机会让给了莱特。
    “好啊，交给我吧。”能在心爱的妹子面前展现自己的学识，莱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给克劳苏斯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开始了他的讲述。
    莉蒂亚也往后稍稍退了一步，离莱特远了一点，但是依然认真的期待着莱特讲述为什么圣骑士为什么不受待见，她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要从古代王国崩离说起了，古代王国是一个繁荣的国家，这是毋庸置疑的。”莱特进入了讲师状态，开始讲述起历史来。
    “古代王国崩溃了，几乎就在一夜之间，数个军阀割地自立，一瞬间，这块大地就落入了战乱之中，在这种恶化的环境下，人们必然会跌落到野蛮，或是为了抢夺食物，或是为了报复私仇，国家秩序崩溃的瞬间，人们都展现出了自己的獠牙。”
    “当时的世界，整体变成一个弱肉强食、为所欲为、不择手段的混乱世界。”
    “这不可能。”莉蒂亚争辩道，“无论怎样，我都相信总是善良的人多，而不是这样。”
    “这不是不可能，而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举个例子，有个人和另外一个人同时看到一块面包，他是发扬善良的精神，让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饿肚子，把面包让给他，还是把他赶走，如果他不走甚至诉之武力把他打跑，让自己和家人得以好好吃上一顿？”
    “我……”莉蒂亚哑口无言，她自己或许会让出面包，可是她不敢保证每个人都这样做。
    莱特接着说：“而且还不止如此，古代帝国残余的上流社会崩塌了，他们招兵买马，讨伐其他人，争取着自己的利益，以自我撕咬的方式，完成了这个社会堕落的过程。”
    “当暴力和残酷发生了太多了，人们的感觉就变得麻木了。生活中充满的杀戮、恐怖，人们也不感到可怕了，于是，人类开始了几百年的黑暗年代。”
    “在那个年代，路旁到处趴着奄奄一息的人或者已经死去的尸体，因为饥饿而把人活活毒打而死，只为了吃上一口人肉，而军阀们还在不停的征战，社会得不到修养的机会，农田荒芜，生产几乎停滞，那个年代，黄金甚至还买不到等重的豆子。”
    “在那种环境下，依然有些，真正善良而崇高的人。”莱特说道这里，语气中流露出敬意。
    “第一批圣骑士诞生了，不知道第一代圣骑士是如何创造的这种仪式，但是的的确确诞生了抹消纹章，然后获得圣印的仪式。”
    “圣骑士们开始了拯救这个堕落世界的努力，他们乐于助人，锄强扶弱，维护着秩序与正义，为当时的人民带来了仅有的光明和希望。”
    “可是，用高尚和奉献不能买来粮食和药品，用钱才能，世界不变，一个真理。”
    “圣骑士们的死亡率非常高，他们或许是为了杀死某个威胁村庄的野兽或者元素，也可能是为了获得粮食和补给，或许是受伤之后没有钱买药而流血感染而亡，各种各样的原因，总之大量的圣骑士战死，然而没有那么多愿意成为圣骑士的人，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为别人付出的，圣骑士的数量锐减。”
    “幸好这时候，托维尔大帝横空出世，这位世间罕见的霸者，一出现，就以摧枯拉朽之势征服了现在了东部沿海一代，并宣称建国。”
    “他遇到了不少圣骑士，并为他们折服，他向圣骑士们许诺，亮出圣印就可以获得他的厚待。”
    “在大帝的帮助下，圣骑士勉强留存了下来，但是这时候，圣骑士们的存在就显得非常的尴尬了。”
    “大帝花了十年时间就统一了整个人类世界，并且励精图治，恢复生产，帝国迅速恢复了活力和秩序。”
    “这个世界变好了，所以，原本被人们需求着，不断给予人们帮助的圣骑士也不再被需要，他们所履行的正义成为了社会的毒药。”
    “为什么会成为毒药，难道正义是不该存在的吗！”莉蒂亚声音有些颤抖，对于毒药这个称呼，她非常的生气。
    “因为秩序的世界不需要正义。”莱特回答道。
    “一户穷人受了坏人的欺侮，圣骑士帮他们伸张正义，教训了坏人，把他杀了，然后这个只会被关进监狱。”
    “这个坏人只是抢了些穷人的钱，罪不至死，就算被治安官抓住只会被关进去几年。”
    “而这个圣骑士，犯了杀人罪，等待他的只会是死刑。”
    “而且，圣骑士和其他人不一样，你知道吗？”莱特说道这里，语气严肃了起来。
    “我知道，老师强调过很多次……”莉蒂亚声音变小了，她好像明白了。
    “圣骑士们讨伐威胁人类的元素与野兽，或者杀死恶人，保护弱者，但是这并没有给他们带来荣誉。”
    “正相反，圣骑士被视为异类，他们过于高洁，过于正直，很少有人会愿意和不会转弯的人打交道。”
    “而且，你们没有纹章……在无知的普通人眼里，这很可怕，你明白的吧……”莱特声音放缓，对着莉蒂亚说道。
    “纹章，每个人都有，除了你们……所以你们不再被视为同类，有些极端者甚至不把你们当成人类。”
    “我从没感受到有人把我当成异类。”莉蒂亚明白了前因后果，这些事她的老师从没告诉过她，但是依然嘴硬的不愿意承认她帮助的弱者都是用这种眼光看她的。
    “所以说，美丽的少女在哪里都受到欢迎啊。”克劳苏斯及时的站了出来。
    “说的够多了，我们都快到要塞区了，先去看看卢克先生吧。”他转移话题道，顺便从内心对莱特感到绝望，他从没想到这个蠢货居然会把话题弄的这么僵。
    “莱特你和我过来一下，我们讨论一下要做的事情。”他拉着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的莱特离开，顺便转身对莉蒂亚说，“拉好星纺，别走丢了，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和莱特办点事，待会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