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求嫁 - 第9章 瑶池求嫁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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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官几乎快软到在我身上了,一副没了骨架的形容。他这番揩本上神的油揩得很够本,传出去绝对足以让整个三界但凡划分在公的一列的生物皆视他为公敌,他既这般占了我的便宜,我自然也是要从他身上捞回些成本来的。于是我将他扶正,又伸手为他整了整略凌乱的衣衫:“所以呢,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慎言你先抛却脸面节操,去把慕寻身边的贴身小厮笃行搞定,好给本上神制造抛却脸面节操缠上慕寻的机会。”
    他的身子又要朝我软过来,我忙一手将他撑住,方又凑过脖子去在他耳边轻声提点他:“别忘了,你的成仙大计!”
    慎言闻言浑身一个激灵,骨架顿时就又回到他身上。本上神冲他笑笑,甚是满意。
    蟠桃会还未开始,众仙友却已蜂拥而至,将宴会所在之地的瑶池大殿团得满满,老远便能闻得那片笑语乐春风。慕寻不喜繁闹,此刻必不会留在那处。我几乎是想也不想,便朝着瑶池东方那片开得最好的蔷薇花海走去。
    临近那一片姹紫嫣红的时候,脚步便不由自主顿了下来。在那一簇簇怒放绵延百里远近明媚的蔷薇丛中,那人便着一身黑色的衣衫,静静地遗世独立,一如他脚下的绽放的花,沉静,妖娆,傲骨铮然。微风拂过,他那如墨如瀑的长发便随着身畔的各色蔷薇花瓣一起浮动,似是也能送来那花气扑鼻的微润淡香。
    纵然是号称最美艳之神的本上神我,也不觉呆呆立在一旁,犹豫着不敢上前,生怕轻轻的一碰便会致使眼前这似美酒醉人的画面碎裂成沙,随着流动的风消逝而去。
    多久没见他了呢?明明一千年的蟠桃会上才见过,我却觉得,这千年,不,这六万年的时光就恍惚定格在那个毫厘,他跪拥着怀中濒临堙灭的少女,双鬓一瞬灰白。
    脑中似是还闪过很多纷杂的碎片,他望着那人时唇边温柔宠溺的笑意,那只横剑相向的手和那刺体而过的寒锋,各种莫名的情绪蜂拥而来,头便有些痛。我伸手抚了抚额,正要提醒自己别忘了这趟来蟠桃会的目的,斜眼就瞅见已快行至我眼前的笃行,便飞快地朝身后跟着的慎言使了个眼色。
    小鬼官为了前程很是卖力,不用本上神多说便很自觉地朝着笃行迎了上去。我眼瞅着他一把拉住笃行,在笃行试图反抗挣脱他的时候发了狠地将眼一闭,提着笃行的领子便亲了下去。
    瞧着笃行一双眼瞪得堪比牛眼大,我心中不由默默腹诽,慎言这孩子方一行事便能彪悍至此,真是后生可畏也。想着伸手抹了把额上被他这举动惊出来的黑线,便乘着此刻笃行被小鬼官缠着一时脱不了身来挡我的间隙速速朝着慕寻走了过去。
    许是被这边的动静惊动,一直背对着我的慕寻转过身来,看见我的一瞬他神情微变,却又很快恢复如常,瞥了眼一旁正抓着笃行大行猥琐之事的小鬼官一眼,冲着我凉凉道:“我倒不知,兮归上神这些年身边越发人才济济了。”
    我咳了咳,凑上前去将他收在背后的手拉过来握在手里,干笑道:“你知道冥府一向都是走在三界风向之前沿的不是?这不,为了顺应潮流,前些日子府上特特出了项新指标,鼓励在职人员说身为冥府人就要有随时准备着为搞基事业而献身的先进意识。我无情司向来都是冥府的中流砥柱,身边的鬼官比其它处更为踊跃实属正常,正常。”
    本上神私以为,我的这番话将慎言现下此举推在冥府所推行的大政策上正能将自己指示属下轻薄他身边贴身小厮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实为上乘之谋略,虽然即便我也知道,以慕寻他的性子,必不会就此事而责怪于我。
    便又讨好得再次冲他笑笑,将他欲从我手中抽离的那只手重新拉回来,双手摩挲着他的为他取暖,略有些心疼地道:“这九重天又不似人间有寒暑之分,你的手怎的如此冰凉?”
    慕寻只低头看着我,并不说话。我抬起头,正迎上他那双漆黑透亮的眸子。万物生灵的这双眼,当中黑色的瞳孔太小会变成俗称的白眼狼,太大又过于凸显,终是不甚和谐。然慕寻的这双眼,瞳孔与眼白比例却生得真正最是合适不过,从哪个角度看皆觉曼妙,合着他眼中的潋滟之光,便足以为他这副本就已是天上地下难出其右的面皮再添十二分的颜色。
    而此刻,这样一双眸子正静静望着我,那漆黑瞳孔里倒映着的,也唯我一人的影子。我一阵恍惚,心道这个时候如若不醉上一醉,实在对不起此时此景“美人在怀”四个字。于是我的目光从他的那双眼往下缓慢移动,顺过他那高挺的鼻梁,来到那双微薄的唇。咽了咽口水,我踮起脚尖,嘟着嘴巴朝着那双唇贴近过去——
    “咳咳!”耳边这时却传来两声重重的咳嗽之声,慕寻条件反射地往后撤了撤身子,我却没能来得及收住身形,于是只听扑腾一声,本上神重重扑倒在了这漫天花海之中。其实如果只是花海也就罢了,左右也不过落得与花追逐的风流之名,然则此刻我所跌倒的这片花海,其间一簇簇开得正好的,却是那带着刺的蔷薇!我这般扑将过去,自然就被扎成了马蜂窝。
    我心下正欲问候那不长眼的多事人的上八代,抬眼却见慕寻已在我身边蹲下,不由心急地惊呼出声:“哎,小心那蔷薇的刺!”
    他却全然不顾自己也会被周遭那些锋锐的刺伤到,只皱着眉头伸手来抚我的额头。我顺着他从额上撤回的手,看到了一抹血色,心道一声不好。他一向是个护短的性子,这六万年来虽不待见我,然而听闻我闯了什么祸时却仍会不惜余力救我脱离困境,更是见不得我受伤。
    我初初为了能多见他几面,几千年都活得很混账,故意四处点火,却发现他虽也每次都特特赶来替我灭火,却回回都刻意避开与我相见,便也知晓了他的心意,虽在他府前做睡了一宿,然后便让自己的日子恢复正常。
    如今见他脸色沉了下来,我便忙抚着他的广袖轻声安抚他:“不过是被刺了下,我本体好歹也是座石像,最是坚硬,不碍事,不碍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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