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一江东流水 - 第十一章 酒会

    结束了几日的绵绵秋雨，终于迎来了放晴的天空，雨后的空气清新，阳光温暖地照在地面，让那些受阴雨影响而心情变得阴霾的人也舒然的愉悦起来。
    星期六，蒋媛媛仍是雷打不动的继续去会男友，尚晓佳上午在宿舍陪简洁聊了会儿天，吃过午饭后也回家去了。
    知道程绍延下午会来学校接她，只是不确定几点，她看看时间还早，索性先开了直播。
    一副水墨画刚完成，程绍延的短信已经进来：我在你们学校大门的对面。
    简洁和小伙伴们道了个别，关了电脑，衣服是先前为了不耽误时间，提前就已经换好的。
    拿包、锁门、下楼，这几个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怕程绍延等的太久，她一路小跑着到了大门外。
    大街对面的不远处，那辆黑色的路虎就那么安静的停在那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言论，他没有把车停在学校门口，简洁对他的贴心和善解人意很感激。
    她快步走到车旁，只见程绍延穿着一身剪裁合体质地上乘的深灰色西服从车上下来，直接绕到她身旁替她拉开车门，待简洁上车后，又替她关上车门，再绕回到驾驶位上。
    因为是一路小跑着出来的，简洁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脸颊也红红的，她正准备拿纸巾擦汗，程绍延便已经递过来一张。
    “谢谢。”简洁接过，抬手就要擦，忽的又看到他整个人都倾身靠过来，她紧张而本能地向后躲着。
    “安全带没有扣。”程绍延看她一脸紧张的样子，觉得好笑，逗她的心忽起。
    他慢慢靠近她的身前，一直注视着她的脸。简洁整个人已经有点发僵，只“哦”了一声，一动不动。
    程绍延低声笑出来，“要我帮你扣？”说完，他又往前靠近了些，手绕到简洁的身后，抽出黑色的安全带拉到她的身前扣在另一旁。
    简洁只觉他的呼吸在慢慢靠近，温暖好闻的气息就那样拂过自己的脸庞，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脸越来越烫，她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脸红的快滴出血来。
    “咔”一声，安全带已经扣好，程绍延回身坐直。简洁这才敢出口气，不禁有点懊恼，因为刚才自己的紧张而忘记拒绝他帮自己扣安全带，说不定他以为自己是故意的。
    简洁紧抿双唇，一脸悔色。程绍延开车着，瞄了她一眼，唇角的笑容更深。
    “我们先去选礼服，然后再去酒会。”
    简洁本想说其实不用花那个钱，他们学校的学生会就有一套晚礼服，她穿正合适。可一想，就学校那条礼裙，估计也就是在什么小店里买的便宜货，从质地上来说配程绍延的身份肯定也是不行。
    车子很快驶进了市中心，又行了一段，在一家外表看起来低调，内里却处处透着奢华的店面前停下。
    “您好。”一个身穿套裙的导购小姐拉开玻璃店门，恭敬地将他们迎进来。那导购小姐看简洁后面跟着程绍延，立马笑容可掬地说：“程先生，您是想为这位小姐挑礼服吗？”
    简洁知道，一般这种店普通人是进不来的，就像顾欣妍常去的那家店一样，这样的店面都是有固定的消费群体，虽然客人不多，但是一年的业绩却是足够了。
    程绍延点了下头：“嗯，不过我们自己看就可以。”
    导购小姐心领神会，后退几步站的不远，只在他们需要时能够快速地出现。
    店里的礼服不多，但是每一种款式都可以堪称经典，简洁看了一圈，停在了一条香槟色的抹胸长裙前看了看，但是好像不是很适合自己，正在犹豫的时候，只听程绍延说：“我觉得这条倒是不错。”
    简洁偏头一看，程绍延给她指着另外一条，银粉色，款式类似鱼尾裙，但是下摆却做成了不规则的一层层的裙摆，就像是正在盛放的花朵。
    导购小姐走上前来：“程先生看的这款是我们店里今年的新款，也是最经典的款式，颜色和这位小姐的肤色也很配，穿上一定好看。”
    简洁看着也觉得不错。之后，程绍延又为她挑了一双香槟色的高跟鞋，导购小姐又恰和适宜地问了一句是否等会儿要穿，得到程绍延的首肯后，导购小姐直接带着简洁上了二层。
    二层是化妆间和更衣间，换上礼服的简洁被带到满是灯光的镜子前坐下，化妆师根据礼裙的样式和颜色以及她五官的特点开始上妆。
    这里的化妆师一看就是手法精妙等级较高型的，简洁没有像之前一样叮嘱不要给自己画的太浓，任由化妆师的手在自己的脸上快速飞舞着。
    程绍延在一个圆形沙发上坐下，导购小姐为他沏了一杯咖啡后，他随手拿起一旁的时尚杂志翻看。
    一杯咖啡的功夫，只听二楼传来轻轻的高跟鞋的声音。程绍延抬起头，远处耀眼的灯光下，一袭银粉礼服的简洁正慢慢地走下来，长发微微带着波浪束在脑后，随着脚步轻盈地摆动着，上了妆的面容变得更为精致，肌肤如雪，吹弹可破。
    当简洁走下来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时，如同一个漂亮的美人鱼，让他有些移不开目光。
    简洁看着程绍延起身，慢慢朝自己走来，他的眼神里全然透着惊异的光彩。她有些不好意思，随口找话说：“有点不习惯。”
    程绍延温柔地赞美到：“很漂亮。”
    随后，导购又为简洁配了一条雪白的狐狸毛披肩，一个与礼服同色系的手包以及程绍延为她早已挑好的耳环，是一对像水滴一样的白玉耳环。
    夜色已经降临，程绍延的车停在了一家高档五星酒店的门前。门童替简洁拉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后，她看到有许多身穿礼服的女人手腕着男伴，婀娜地从她面前走过。
    程绍延走到她身旁，微微抬起胳膊，简洁伸过手半挽着他，跟随他的脚步向里面走去。
    不远处的宴会厅里传来悠扬的曲调，还有一些嘈杂的人声，迎面走过来一个男人，脸上堆满笑容：“程总，真是大驾光临呀！”
    简洁认出那人就是这次酒会的东家，辉达公司的李总，他旁边没有女伴，只有一个男秘书跟着。
    程、李二人伸手交握，看到程绍延的女伴仍是上次他见过的那个女学生，虽然那天对她的印象不过是觉得清秀可人，但今晚倒是让他甚为惊艳。
    李总引着他二人朝宴会厅走去。
    整个宴会厅被耀眼璀璨的灯光映衬的金碧辉煌，脚下是绵软的手工刺绣而成的地毯，大厅的四周靠着墙壁摆了几张欧式雕花的长桌，桌上放满了酒水和颜色搭配漂亮的果盘以及一些可口的点心。
    因为程绍延的身份，不停地有人上来和他打招呼，然后再把身旁的简洁夸赞一番。
    李总上台发言后，酒会便正式开始。
    身旁的程绍延俯在简洁的耳旁低声道：“会跳舞吗？等会儿的开场舞是我们和李总两对儿。”
    简洁一听，顿时觉得紧张，“之前有学过，只是很久没有跳了，我怕不行。”
    中学的时候，那时母亲还在世，因为家庭身份的关系，简洁需要学习各种东西，有的是才艺，有的就是社交场合需要用到的，但是母亲去世的这些年，她除了画画没有丢弃外，很多东西都没有再碰过。
    程绍延说：“没关系，有底子就不怕，等会儿跟着我的舞步来就可以。”
    四周的灯光突然暗下，只余中间的一盏水晶灯照着场地中央，一曲华尔兹缓缓飘出，李总已经带着他的舞伴跳起来。
    约么一分钟之后，程绍延只在简洁的耳畔说了句“开始了”就带着她也滑到舞池的中央。
    简洁的心里直打鼓，她怕踩到他，步伐有点拘谨。程绍延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轻轻地在她身后虚搂着腰，俯在她耳边说：“别紧张，你跳的很好。”
    程绍延的话似是一颗定心丸，竟然在他说过后就真的不再紧张，脚下也渐入佳境。
    银粉色的礼服如同张开的花朵，随着她的旋转处处生莲，郎才女貌一对璧人甚是夺人眼球。
    一曲下来，赢得满堂彩。
    程绍延欲带简洁去休息，可半路却又被他人留住，他拍拍简洁的手，告诉她让她先去那边休息一会儿，自己等下过来。
    商场上的事情，她留下也听不懂，正巧自己也却是有些累，便欣然答应。简洁走到桌边看了看，挑了一杯果汁便到沙发上坐下。
    抿了一口，只觉得有一道异样的目光一直在注视她，她确定，从进门开始，那个目光就没有离开过。
    简洁寻着目光而去，终于发现了那目光的主人，是一个身材丰满面容艳丽的女人，正用那种好奇，疑问，甚至还有些挑衅的眼神看着她。
    许是见她终于发现了自己，那女人便大大方方地朝她走过来。
    “你好！”那女人还是很礼貌地站在她面前。
    简洁也站起来：“你好。”
    女人又细细地打量她，让她有些不舒服：“我想我应该不认识你。”
    “你当然不认识我，我叫vivienne。”女人笑了笑，继续道：“程绍延的前女友。”
    简洁愣了愣，随即又觉得好笑，看来要有狗血的剧情上演了。
    她也笑着说：“我叫简洁，程绍延的朋友。”
    女人似是认为简洁的样子好像在无视她，言语间更是带刺：“看来他的口味儿倒是变了，开始喜欢乳臭未干的小女生了。”
    简洁也不气，随坐下喝了口果汁，说：“年轻的美色大家都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