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仙缘 - 第二十四章 沧海一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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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毫无存在感的陈宁在此刻成为瞩目的焦点,而之前殿内的一些权贵人物或者家族子弟顿时都注意到了陈宁,在陈宁和欧阳昕刚进来的时候,他们都当陈宁只是欧阳昕的随从,并没有太在意,谁知这随从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便将众人雷了一遍。而在殿内中央的一个桌上,“一个甜美可爱的小丫头正拉着一名白衣女子道;“姐姐,你看,是我们那天救的哪位公子。”这名可爱的小丫头正是那日在妖兽山脉救了陈宁一命秦紫萱,只是一进来便是埋头海吃,并没有发现他们,白衣女子显然也看到了陈宁,对秦紫萱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就在众人皆看向陈宁眼中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都不由心中暗道,这哪来的傻小子,竟敢当众说可可郡主的琴曲声很一般,这不是打可可郡主的脸嘛,简直不知死活时,坐在离陈宁不远处的管杰脸上顿时大喜,但很快便被管杰掩盖,转而怒气冲冲的对着欧阳昕怒喝道;““欧阳昕,你这随从竟然敢当众侮辱可可郡主,该当何罪?”不得不说管杰心思毒辣,不直接斥责当事人陈宁,而是将矛头直接对向欧阳昕,在他眼里陈宁就是一个小虾米,自己随便找个机会便能弄死他,但如果把欧阳昕拖下水,在可可郡主的生辰宴上纵容随从对可可郡主不敬,那便是对夏城主不敬,如果从而导致夏城主迁怒欧阳家族,那欧阳昕的下场可想而知。
    管杰话音刚落,殿门口便出现一队巡逻士兵,为首一名中年男子,眼中闪烁着炯炯有神的精光,对着殿内可可郡主恭敬道;“郡主殿下,是否需要将此人带下。”
    “陈宁兄弟,你太放肆了,还不快向可可郡主道歉。”听到管杰的话和看到殿前的巡逻士兵,欧阳昕也不是傻子,自然知晓其中利害,后背都出冷汗了,赶紧拉了拉陈宁的衣服一脸焦急道,心中也不由责怪陈宁太冒失了。
    当琴声停下的那一刻,陈宁就知道要糟糕,但那时自己已经收不住嘴了,已经说出去了。果然,自己一说完,众人便立刻都怒气冲冲的盯着自己,而管杰更是直接趁机落井下石,趁机补刀。尤其是殿门口的巡逻士兵,陈宁丝毫不怀疑只要可可郡主一声令下,自己估计要被拉出去剁成肉酱,见欧阳昕一脸焦急的模样,陈宁心中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慌,不然可真要完蛋了。
    想到此处,陈宁思索一会,随后,起身抬头看向可可郡主,却发现可可郡主也正看着自己,只见那张洁白如玉的脸上眉头微皱,眉目之中微微泛起一丝怒色,而坐在另一旁的上官婉儿也看着陈宁,暗道,这个家伙真是莽撞,这下看他怎么收场。
    就在众人以为陈宁起身要向可可郡主祈求恕罪的时候,陈宁顿了顿,望着可可郡主不卑不亢拱手道;“在下绝无唐突郡主之意,只是觉得郡主刚才所弹唱的曲子并不适合郡主。”陈宁说完后,众人先是脸上浮现惊奇之色,随后纷纷脸上露出讥笑,这家伙真是不怕死啊,还敢说郡主弹唱的曲子不适合郡主,而欧阳昕在一旁更是听得心惊肉跳,心里已经很后悔带陈宁过来了。
    “哈哈哈哈哈...这家伙简直就是疯了,竟然说郡主的弹唱的歌曲不适合郡主,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莫非你一个下人会弹奏曲子不成?烦请郡主将此人拿下正法。”见陈宁不知死活的继续作死,管杰顿时心中欣喜,脸上却一副义正言辞的朝可可郡主拱手说道。
    听到陈宁的话,可可郡主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怒色,觉得陈宁太过放肆,就欲开口让人将陈宁拿下的时候,陈宁继续开口道;“郡主刚才弹唱的歌曲是讲述两个恋人之间悲欢离合,生离死别,内容颇为伤感,而今日是郡主二十岁生辰,而郡主正值青春美丽的年华,在如此喜庆开心的日子弹唱此曲实属不合适,所以在下才会说郡主刚才弹唱的曲子不应景,绝无刻意冒犯之意。”
    “你分明就是在狡辩,你刚才还说郡主弹唱的曲子一般般,莫非你会弹唱曲子不成?我看你是在不懂装懂,故作深沉。”管杰丝毫不给陈宁狡辩的机会,陈宁说完便立刻严厉大声道。
    “你是条疯狗嘛?一直在这犬叫?郡主都没说话,那轮的到你在这说三道四,莫非你是这里的主人?”对三番五次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管杰,陈宁当即冷冷的朝他回击道。反正事已至此,自己该说的也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干脆不在克制自己,狠狠的羞辱管杰一番,至于可可郡主是否会要巡逻士兵将自己拿下正法,也懒得管了。
    “噗.....”听到陈宁羞辱管杰的话,坐在另外一边上官婉儿顿时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很快便忍住了,但一张俏面却憋的有些微红,其他人也是把头别过去想笑,但看到管杰阴沉的脸,都不敢笑,没办法,谁叫管杰有个好爹呢。
    “你会歌曲?”就在管杰听到陈宁骂自己是疯狗眼中怒火冲天,忍不住要先发制人将陈宁拿下的时候,可可郡主那性感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对陈宁问道,见可可郡主开口了,管杰就是再大的怒气也不敢动手了。
    “略懂一些。”见可可郡主问自己,陈宁点了点回道,上辈子在大学的时候为了勤工俭学,学过一阵子,本来还打算毕业去餐厅当驻唱呢,但是后来事与愿违,做了销售。
    “既是如此,你且弹唱一首,如果与你所说不假,我可以不追究你之前言语的冒失。”见陈宁确实不像是刻意冒犯自己,可可郡主脸色稍缓,但还是要陈宁当众弹唱一曲,以示自己所言非虚,说完便对门口士兵玉手一挥,巡逻士兵便立即离开了。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我没有琴具,可能不太方便。”陈宁耸了耸肩,脸色有些为难道。
    “这有何难,陈宁公子若是不嫌弃,可以用我的。”就在陈宁言语刚落的时候,坐在离陈宁不远处的上官婉儿起身微笑道,说完便见她不知从那掏出一张七弦古琴,对着陈宁坏坏一笑,看样子是对陈宁之前要她挪桂花糕一事耿耿于怀,见陈宁说自己没有琴具的时候,立刻掏出。
    见上官婉儿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陈宁顿时苦笑一声,但还是走过去接过七弦古琴说道;“多谢婉儿姑娘,下次在下还找姑娘帮忙。”说完便拿着古弦看了看周围,只见不远处正好有一处阳台,对应夜空,适合弹唱,便径直走了过去,而上官婉儿听到陈宁的话,则轻哼一声。
    “你说这小子会弹嘛?”殿中一名年轻公子男子朝另外一名年轻公子道
    “我看这小子就是在拖延时间。”年轻公子回道
    “对,他去阳台说不定想要跳下逃跑。”又一名二流家族的公子说道,但他说完见没人说话,一看,只见其他人都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在城主府逃跑?亏你想的出来。
    就在众人微声细语的讨论认为陈宁装大尾巴狼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的欧阳昕却是手心都出汗了,他可没听陈宁说过他会弹唱曲子啊,不由为他捏了一把汗,而坐在中央的秦紫萱则是小拳头握着,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细细道;“大哥哥,加油。”
    就连之前对眼前发生这一切都漠不关心的青怡轩也再次看了陈宁一眼,但也是微微摇了摇头,认为陈宁做事太过冒失,但目光却是依旧看着陈宁。
    就在众人看着陈宁来到阳台上后,看陈宁想干什么的时候,陈宁盘膝而坐,将七弦古琴摆放在腿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顿时,殿中众人全部懵逼,“我草,什么情况?这家伙疯了?”一瞬间不少家族公子哥议论纷纷道,皆是一脸难以置信,随即更有不少人忍不住轻笑了出来。
    顿时殿内的人表情各不一样,有讥笑,有嘲笑的,有佩服的,“牛逼啊,在城主府这里嚣张”,也有担忧的,比如欧阳昕和秦紫萱此刻就手心都捏了一把汗,暗道,这家伙搞什么,还笑的出来?就连可可郡主此刻也是眉头紧皱,脸上充满了怒气,就在她叹气一声准备命人将陈宁拿下的时候。
    陈宁顿时哈哈笑毕,体内玄气运转于手指,抬手一挥,手指在琴弦上划出一道谐音,琴音在玄气的力量下,仿佛刺透了天空中的夜黑,传向四周,随即双手十指仿佛找到了感觉一般,娴熟的在琴弦上弹拨了起来。
    “咚.....咚.....咚....动人的前奏渐渐响起,殿内的众人原本各个讥笑,嘲讽,摇头,叹息的声音此刻都仿佛定格了一般,而可可郡主听到这声动人的前奏,已经完全放下了要将陈宁拿下的想法,眼中微微有些发亮的看着陈宁,她熟读琴曲,自然听得懂。
    陈宁忽然又是一阵狂浪的哈哈大笑,不过此刻已经没有人在笑他了,众人皆是露出一副怪异的表情,伴随着琴声在体内玄气的催动下朝四周漆黑一片的天空扩散。陈宁顿时放声高歌;“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朝,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套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一襟晚照。啦啦啦......啦啦啦啦......”
    陈宁声音沙哑中的狂放,放声高歌的苍狂,歌声中的豪情,看透世俗的笑吟,面对眼前众人的冷风热嘲,笑对人生百味,笑唱天下,笑唱这苍天,放荡不羁的豪迈,尽在此歌中。
    此等豪情奔放婉转的歌曲,不竟陈宁自己渐渐融入其中,就连殿里的众人也是微微一振,大家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嘲讽,轻笑,鄙夷,有的只是惊讶和震惊,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算不上很帅的男子,不但胆识过人,而且身上竟然怀有如此才情,欧阳昕此刻早已被震惊的目瞪口呆,其她人也皆是如此,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
    不过陈宁却没有发现众人的异样,此刻他已经完全沉溺自身,十指娴熟的在七根弦上摁,捺,挑,拨,扫,划,崩弹,琴声时而激昂,时而愈演愈烈,伴随着他啦啦啦的和音,仿佛此刻所有的烦恼,所有的伤心往事,所有的不如意,都随着歌声飘荡在空中,就连夜空都仿佛被他的琴声给感染了,刮起了狂风,将陈宁束缚长发的丝带吹了下来,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将一袭白衣的陈宁形成了黑与白的鲜明对比。
    就在众人皆陶醉在曲中,而上官婉儿和秦紫萱的眼神看向黑发乱舞不停波动陈宁都有些痴迷和陶醉了的时候,忽然琴声一变,陈宁再次硬着狂风放声高歌;“沧海笑,涛涛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朝,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套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啦啦啦.....”
    陈宁此刻尽情的高歌弹唱,十指尽情的挥洒,仿佛要把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的烦心事,大哥死去伤心事一朝发泄而尽。
    而在殿内中央的秦紫萱此刻正目光迷离且陶醉的望着阳台那在黑夜狂风中挥洒自如,豪情纵横的身影,越来越沉醉,少女的情愫在这一刻悄然萌生,被那歌声和豪情的身影勾了去,好似缠绕在那道身影上,死命的缠绑在一起,无法解开,多年后,这道身影让她一直无法忘怀,一见陈宁误终身,陈宁的无心之举,真是时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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