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金枝 - 第一百二十二章
那女子应了谢远所求,随即沉下心,瞥着谢远手中拿起的马鞭,缓缓闭上了眼。虽说不知谢远要干什么,但动动脑子也该知道,出去谈何容易……只是,横竖都是一死,与其被人糟践还不如赌上一把。
见女子面色坚定,饶是谢远也不禁生出几分敬重之心,他定了定神,拱手道:“在下的身份不便透露,但还请姑娘信我。”
说着,他便拿起马鞭,凌空挥开。同时嘴里放开了声:“呵呵,够辣,老子偏偏就喜欢你这一口的。”
女子看着谢远故意说出一串污言秽语,心中剩下的几分忐忑也淡去了。这样宁可做戏,也不动她的人,想必不是坏人。
谢远靠近前去,低声在她耳侧道:“你且忍着,我会以马鞭伤你,随后设法让人将你扔出羌营,往后便看你的造化了。只是若你逃生,便去玉门关内的贺家茶庄替我传一句话。”
瞧出他话中的谨慎,女子亦认真应下:“什么话?你说吧。”
“告诉他家大掌柜,莲者,香远益清,可惜淤泥飞溅,脏了白玉般的花瓣。”
女子闻言眉梢微扬起,她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话,却不想就这几句。但既然应承下来,自然要做到。
待女子颔首,谢远方退开半步,一边呵呵冷笑,一边使着内力挥起马鞭朝女子身上甩去。
纵然做好了防备,马鞭打破衣衫,拍过肌理的痛楚依旧让女子大喊出声来……远远地听去,只当是这捡来的马夫久旱逢甘露,战况激烈,哪里会往旁的地方去想?
……
次日清晨,马厩的木门打开。灰蒙蒙的天压得人有些喘不过去,分明是要下雨的模样。
谢远一身暗色长袍,垂首快步走着,背上背着一个麻布袋子,依稀能看出个人形儿来。
巡视的士兵正在马厩不远处看着,见状,相视看了看便上前拦住了人:“哎哎哎……这是要去哪儿啊?还背着这么一大袋子东西?”
谢远闻言,面上透出几许尴尬,连那容貌斑驳的脸上也透出几丝可疑的红来。
“这……”
羌营士兵本能地生出几分提防来,谢远见他们步步紧逼上前来,脚下步子慌着往后退了退。
那领头的士兵几步赶上前去,一把将那麻布袋子抢了过来。触手的软绵感让那士兵惊了一惊。将谢远挡在一旁,几人将他看着,这头已然将麻布袋子打了开来。
解开了封口的绳子,一股子血腥气便扑面而来。再定睛一看,一名女子衣衫褴褛,全身布满了伤,就连脸上亦是红肿的巴掌印儿。再往下瞥上一眼,那女子下身的裙子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裸露出来的部分满是伤。便是在阵前杀敌的将士,也不堪再看。
谢远堆起讪讪地笑,忙作揖道:“诸位大哥,这……这,实在是我的不是。许久不曾解闷儿,一时下重了手。这……”
为首的士兵颇有些不信,他们亦是在军中常呆的人,对女人粗鲁些也是难免的。就算有太过厉害的,将掳来的女子折腾过去的,也是好些人一起。可瞧着谢远就独自一人,便将一个姑娘弄成了这般模样,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那士兵朝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去向呼和赤禀报了。
待到呼和赤身边的人查验一番后,果真如来报的人所说,这女子气息微弱,身上的伤经了一夜,已然不好了。一旁有人弯腰想去瞧瞧这女子的下身,却不料女子身子一颤,堪堪吐出一口血来。
见状,众人难免皱起了眉低声骂道,更有甚者提议将女子当即处死。
“我该死,竟然在军营中透了血气,实在是不该。只是打战在即,让她死在营中未免太过晦气,不若请各位大哥将她扔到个偏僻的地方,也算是眼不见心不烦了。”谢远朝着众人弯腰作势,苦声道。
呼和赤那头的人对着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自行处理便罢了。谢远所说有一句不假,大战在即,见血总归是不好的。
事情有了解决办法,谢远当即告谢,随后便转身回了屋,脚下的步子飞快,好似生怕再被缠上一般。他亦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再说那女子被人抬走,一路上她都僵着身子不敢轻易乱动。身下的士兵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他们才停了下来。
女子心上一紧,还不待反应过来,便觉着身子被猛地向上抛起。她咬了咬牙,悄悄动了动身子,让左侧落地。
“喀嚓”一声。女子清晰地听到骨头被撞击碎裂的声音,而扔下她的两个士兵嘀咕地说了几句羌国话后便离开了。
为防万一,女子不敢轻易乱动,她忍着痛咬着牙,直到身子已然僵硬,而周围并无一点动静。她才伸出右手将麻布袋子拉开一道口。
微微眯了眯眼,瞧着四周的环境,分明是一处荒废的石地。定下心来,她抬头看了看正绽放余辉的夕阳,辨别出方向后,她当即崴着脚,忍着疼往玉门关的方向走去。
……
一路多番辛苦暂且不提,就说这女子到了玉门关下,却被拦拒在了玉门关外。战事期间,何人会放她入关?
女子无法,身上也再没有半分力气,只好颓然靠着玉门关的城门闭上了眼。
夜深了,身上的凉意一点点地窜入她心头。眼前一晃而过的,是爹娘慈爱的脸……
“姑娘,姑娘……”
肩上的伤处被人碰到,她不禁吱的一声呼痛起来。
挣扎着睁开眼,一张温润如玉的脸便映入眼帘。此人正是苏知寒……
苏知寒本是夜里难眠,亲去关上探查一番,谁知碰巧遇到了这个全身是伤的女子。原本是提防着的,可苏知寒不知为何,从那女子的眼中看到了一股坚韧。有着坚韧眼神的人,必然是心性正直的。
“姑娘,你是何人,家住哪里?怎么会在关外出现?”苏知寒低沉的声音如潺潺流水淌入人心。
女子唇瓣微颤:“我……我是城破时被人掳走的,家住在南风巷子里,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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