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带雨醉红颜 - 第十章 没良心的豺狼虎豹

    其实这也是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那些有大人的十六户人家，都分别照顾他们同村的孤儿，而高志磊等四人只不过是山贼的遗孤，无依无靠的他们也不想增加大人的负担，所以不得不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不过大人们没有完全不管他们，偶尔也会搭把手帮个忙什么的，同时还会教导他们怎么种植蔬菜瓜果等事情，而他们种出各种蔬菜瓜果也会分给乡亲。
    相互帮助的日子才能让大家共同熬过来，现在也算能解决温饱的问题了。时间匆匆地又过了一年多，高志磊种植的果树已经长到八尺高，正好赶上开春之时竟然还开出了白色的花朵，清香怡人引来全村人围观，不过很多人都没见过这种果树，所以不认识果树品种。
    农户一般只与田地打交道，对于果树认识的非常少，就连年纪最大的张大爷也不识得。张大爷同样和众人一样好奇，率先询问道：“小磊，你这棵果树从哪带来的啊？成熟后的果实什么样子呢？”高志磊回头微笑道：“张大爷，我们在大山里头遇见的果树，见树上挂满橙黄色的果子，看上去晶莹透亮，吃起来肉质白、口感脆嫩、汁多味甜，然后连皮带子吃进肚子里给带过来了。当时吃的东西少，十几天难得出恭一回，这不就出现了这颗果树么？”
    众人听到高志磊的形容，情不自禁地吞咽口水。周大婶微笑道：“小磊，听你说得这么好吃，等果实成熟了别忘了给我们分一点啊！”高志磊点头道：“周大婶，大伙尽管放一万个心好了，到时必定人人有份，而且还能让你们吃个痛快！另外我们可以大量培植这种果树，两年后估计就有大片这样的果树，若是产量丰富还可卖到城里去，那我们就能赚钱了！”
    张大爷摇头道：“小磊，赚钱的事我看就算了，咱们这里现在能够丰衣足食，安静的过日子就好，否则跟城里人打交道多了，那我们又要面临官兵的抢掠，到时又得家破人亡啊！”
    高志磊也明白生逢乱世容易朝不保夕，树大招风确实会给村里带来灾难，随之点头道：“张大爷，我知道怎么做了，以后再也不敢想赚钱的事，这些果树种来我们自己吃就好。”
    张大爷点点头离开，大伙也在欢笑中散去。静等了四个月，果树终于挂满了橙黄色的果子，那一天早上全村人都来帮忙摘果子，每个人脸上挂着收获的喜悦。当整棵树的果子全都摘下来，最后每人分到五个果子，大家洗干净一个果子高兴地尝试第一口，吃了之后个个都赞不绝口。吃剩的果子核给拿到后山去栽种，这样以后每家每户都有吃不完的果子。
    接下来的日子都过得很充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都成了地地道道的农夫，周而复始的生活下去。闲暇之时，高志磊会抽空带着伙伴去找老人说故事，以便充实他们的内心世界，不论是美丽的传说还是感人肺腑的故事，都给他们幼小的心灵带来巨大的冲击。
    虽然很想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但是他们的年纪只有八九岁，还不能够出去闯荡，只能老实的待在村里度日。岁月如梭，匆匆过去了两年，又到了果树开花的季节，浓郁的花香把梨花村的村民吸引了过来，不过对方过来什么话也没说，看了一会满山的果树就离开。
    直到收获果实的时候，梨花村再次来了很多人，只是他们这一次挑了很多东西过来，有地瓜、玉米、稻谷和蔬菜等食物，说要换取果树上的果子。村民都让张大爷拿主意，而张大爷觉得好歹也是邻村人，于是就同意了交换，每家抽取一部分果子换回一部分食物。
    村民继续将树上的果子采摘下来，一部分藏在地下准备过冬，一部分放在家中以便平时都能吃到。果子摘完的第三天下午，不知为何引来了大批官兵袭击梨花村，张大爷以为他们的村子在树林里比较隐秘，应该不会受到官兵的注意，所以只让大家关紧门户别出去。
    他们在此平静的过了五年，早就厌倦了那种逃亡的日子，何况张大爷已经是七十一岁的高龄，其他的老人也有五六十岁，再也受不了长途跋涉颠沛流离的生活，本来他们想让孩子独自离开，可孩子们谁也不愿意丢下老人不管，大家只能祈祷着官兵千万别过来这里。
    临近黄昏时，大伙才敢打开屋门走出来活动，准备张罗做晚饭的时候，山林呼呼的窜出许多官兵将他们包围了。村民的心中个个都是充满愤怒，好不容易建立的家园又面临被摧毁，这世道还让他们怎么活啊？眼见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众人立即抄起农用的工具与官兵对峙，纷纷想着临死也要杀几个官兵陪葬，特别是那几个十四五岁的小孩更是义愤填膺。
    张大爷不想让大家送死，老泪纵横的哀求道：“各位官爷啊，你们要那些食物尽管拿走便是，我们这些老弱妇孺……”一位将领横眉竖眼的呵斥道：“开玩笑，放过你们岂不是留下祸患，好让你培养后人找我报仇吗？你们不是城里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还是死了干脆！”
    李大娘伸手大骂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豺狼虎豹，若不是我们百姓耕种粮食，你们这些官兵早就饿死了，哪还有机会在这里作威作福？我做鬼……啊！”士兵们见到主将的挥手示意屠戮，立即挥舞刀枪斩杀村民。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拿着工具抵抗，无奈兵器悬殊根本不堪一击，瞬间就倒下十几人，逼得剩余的老人小孩往后退，退到屋门前才停了下来。
    忽然东面来了一帮弓箭手，嗖嗖的箭矢划破夜空的宁静，跟着响起村民中箭的惨呼声，吓得其余的人赶忙躲回木屋里。高志磊等人的木屋正好在西面角落，他们四人也同样躲回木屋，秦政翔焦急道：“小磊，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啊？这帮天杀的官兵老是跟我们过不去！”
    比较冷静的高志磊挥手道：“小翔，你还记得我们挖好的地窖么？大家先快点藏进去再说！”地窖是他们准备收藏粮食和果子的地方，本来打算过两天就将果子藏进去，因为刚摘下来的果子被光阳晒得有温度，所以必须在阴凉处放几天才能收藏，没想到此时用来藏人。
    高志磊首先把一筐筐的果子拖到门口堵着，而秦政翔等三人掀起床板，再将床下的板盖揭开，徐韵珍和段小玲率先下去，两米长宽的地窖躲藏四个小孩不是问题。高志磊下去之前点燃木床，希望大火可以助他们躲过一劫，然后才爬下地窖，顺便将一层土压在板盖上，单手托着慢慢盖回地窖口，这样可以避免大火和浓烟跑进地窖里，而地窖有预先挖好的通气孔，短时间内也不怕会窒息而亡。四个人待在地窖静静地等待，不知不觉还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