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峰破 - 第八章 熊胆

    死里逃生的铁柱也忘了身上的疼痛，和白阿弟一起傻傻的看着被称为猎人克星的森林中野兽霸主百年恶熊被一个不明来历的怪人打死。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石人，白阿弟小小的身躯搀扶着受了伤的铁柱来到石人旁边，二人惊魂未定的抱了抱拳说道：“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要不然我兄弟俩早就命丧于此了，请受我兄弟二人一拜”。说完就要给石人跪下，石人也不知他们这是什么礼节，但看似没有恶意，以为他们他们二人走到自己身边说完话就要摔倒一样，赶紧上前把他们两个扶住石人也没说什么，招招手示意他们两个坐下，先休息休息。
    石人一看这两个人，白阿弟的身体情况还好一些，他没受到伤害，但是毕竟是个小孩子，脸色也是煞白一点血色也没有，也是被这场人熊大战吓坏了。再看铁柱，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糟糟已然被血水渗透，虽然伤口让白阿弟在石人与恶熊大战之时草草的用破布条稍微包扎一些，但是鲜血还是不断的留出来。
    三个人都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这时白阿弟从衣服的内怀里拿出了打猎时必备的疗伤药紧紧地握在手里，看着纯真的眼神里透着一些胆怯，最后咬咬牙，壮了壮胆伸手把疗伤药递给石人有些羞涩的说道：“这是我们打猎时候带的疗伤药，对伤口有很大的帮助”。
    石人微微一笑，虽然自己天生就会说话，但是从来没有与人交流过，说话还是感觉有些费劲，摇摇头用着不流利的语言说道：“不用了，这伤，我来说不算什么”。
    石人看看两头倒在地上的恶熊心想，‘虽然这两头百年恶熊要比前几个野兽还要厉害，但是，经过前几次与野兽的搏斗经验，石人的体内两种技能也比以前运用的顺手多了，所以，这次受的伤还没有前几次严重，只是这次的野兽比较难对付，幸亏自己和前几次野兽生死搏斗中吸取不少经验，才不和这两头恶熊硬碰硬，自己也减少伤害，最后也把那两头恶熊处理掉了’。
    石人用手指了指坐在地上的铁柱，让白阿弟给铁柱上药。白阿弟不再像刚才那么胆怯了，看了看石人小声的说道：“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先救你会对不住自己的良心的，我们都是经常在外打猎，受点伤也是很正常的”。
    石人觉得这个小孩子虽然很固执但很重情义的。于是笑了笑了说：我真的没事，这点伤对我不算什么，而且，你的疗伤药也不多，我只要休息休息就会好的，你如果在不去给你大哥上药，那他就要没命了，”。
    白阿弟一看这个怪人居然这么善解人意，态度还很谦和，心里一阵感激，冲着石人一笑一抱拳转身来到铁柱身边，铁柱也听见刚才他们两个的对话，所以铁柱也没多说什么，也对这石人也抱了抱拳，表示感谢。石人对着铁柱也是微微一笑。
    白阿弟先用随身带的水具到河边盛了一些清水，然后白阿弟把铁柱身上包着伤口的那个带血的破布条解了下来，先用清水把伤口的血洗干净，然后在用自带的疗伤药洒在伤口上，先把血止住，然后，白阿弟把自己身上弄脏了的外衣脱下来，把里面没弄脏的小衣襟解下来垫在撒了药伤口处，然后再用外衣把垫着小衣襟的伤口拦腰包住，就这么先简单的包扎上。
    虽然铁柱身强力壮，但受伤不轻，几道恶熊的爪子划出的伤口，现在一看还隐约看见白骨。包扎的时候，以铁柱这样的汉子还不时的紧皱眉头，豆大的汗珠不时从脸上滑落。但，从处理伤口到包扎完伤口，铁柱吭都没吭一声，一直在咬牙强忍着伤口带来的疼痛。这要是换上别人，不是疼得晕过去，也得疼得嗷嗷直叫。
    白阿弟看了看铁柱笑说：“你长得那么五大三粗的，我这身材的衣服也只能这么给你包上了。铁柱这时才松开了紧皱的眉头，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憨笑着说:“没事，捡条命比什么都重要，等回去以后好好谢谢那位救咱们的那位兄弟。”
    石人看着两兄弟这么有情有义，忽然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上？身边什么人也没有，如果我也有这么好的兄弟我一定不会让他受伤，可是，现在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心中不免隐约感到失落。
    石人正想着的时候，就听见铁柱说：“这位小兄弟……”。还没等铁柱说完，石人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对着铁柱说：“现在什么也不要说了，你那位兄弟没有受伤，让他在旁边看着，你先好好养伤，以免在有野兽出没，我也先休息休息，等我恢复了以后咱们在说，要不然现在再有这么一头凶猛的野兽来了，我也对付不了”。
    白阿弟说道：“这位哥哥说得对，铁柱大哥你们两个就先好好安心养伤，我在这先把守着，按理说这是森林的边缘，附近应该没有太厉害的野兽出没，一般的野兽我就能应付了”。
    石人对阿弟说道：“如果有厉害的野兽你叫我就可以了，我还是能对付的”。白阿弟答应了一声后，拿起弓箭在一旁警惕着四周。
    其实，石人对白阿弟这么说，心里是想让他安心看守，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如果真有厉害的野兽来了，可能没等白阿弟发现，自己早就发现了。就这样，石人闭上眼睛调理身上的气息，铁柱也在那静静的靠在一块大石头上闭目养伤。
    一晚无事，次日清晨石人早已恢复了全身气息，见铁柱还在靠在那块石头上闭目养伤，也就没惊动他们两个。又过了一天，期间白阿弟给铁柱换了两次疗伤药，换药的时候，怕打扰到石人，他们两个轻轻地把药换了。石人虽然都知道他们两个的一举一动，但是只是在那闭目休息。
    就这样到了第三天中午时分，铁柱的精神也好多了，给猎人专用的疗伤药确实有特效，伤口不再象开始那么疼了，铁柱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一不小心抻到了伤口，本能的疼的啊的一声，然后赶紧用手捂住的嘴，怕影响道旁边的石人。
    石人这时睁开眼睛看这铁柱，铁柱正好转过身来看向石人，尴尬的对石人笑笑说道；“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怎么样了，也没敢叫醒你，活动一下抻着伤口了，所以就，说完铁柱用手扰扰脑袋憨憨的笑笑。
    白阿弟上前问道：“小哥哥，你身体恢复怎么样，你先再好好休息休息，有我在，你安心的养伤”
    石人笑笑说道：“我已经没什么事了，你大哥的伤势还没痊愈，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
    好，那我先把那两头恶熊的熊胆取出来，那两颗熊胆很珍贵，有了这两个熊胆，我们以及我们村子里面的人以后都不用打猎了”。白阿弟兴奋地说道。
    石人也不知道熊胆有什么珍贵，看着白阿弟这么高兴说道：“那你现在先把那两头恶熊的熊胆取出来吧，以免被别人发现还得麻烦”。
    “嗯，我现在就去”。于是白阿弟拿出身上带的剔骨刀，来到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恶熊面前，先狠狠地踹了恶熊两脚，骂道：“臭恶熊，死恶熊，我们差点都死在你手里，今天挖出你的熊胆，为那些命丧在你手里的人报仇”。
    说完，一刀刺向恶熊的熊胆处，结果，这一刀下去，居然没刺进恶熊的身体。白阿弟无奈的看着石人有些尴尬的说道：“不愧是百年恶熊，他的身上的皮太结实了，我这刀根本就刺不进去这可怎么办啊”。
    看着刚才白阿弟下刀的部位应该就是熊胆的位置，就听见身后石人说道：“你先让开，我试一试”。说完石人把身体里的风元气聚集到抬起来的左手上，左手对准恶熊的腹部唰的甩出一道风刃，这道风刃力度大速度快，啪的一声正打在恶熊的腹部上，只见那头恶熊的庞大身体在地上被风刃击中之后连滚几下四仰八叉的躺在那，正好腹部朝上。伤口处的位置也正好在熊胆的位置开一道近一尺长的口子，石人又把另一头恶熊以同样的方法在腹部熊胆位置开了条尽一尺长的口子。
    这下可忙坏了白阿弟，白阿弟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结实的小肌肉跳到恶熊身上，恶熊的肚子也大，白阿弟把手伸进恶熊的肚子里，左找右找，找了好半天，弄得手上身上全是熊血，最后拿着剔骨刀，咔吱一声，一颗盘子大小的熊胆被他割了下来，从恶熊肚子里把熊胆拿出来，白阿弟也不顾熊胆上边的血迹，抱在本就是一身熊血的身上，对着石人和铁柱高兴地大喊道：“找到了，找到了，哈哈哈哈，发财了，哈哈哈哈，”。
    白阿弟又跳到另一头恶熊身上，经过找刚才那头恶熊熊胆之后，这个熊胆找的比较快一些，没费多少时间就把另一头恶熊的熊胆也找到了。
    白阿弟大笑着，铁柱也跟着大笑，一边大笑还一边捂着伤口呲牙咧嘴，看来是高兴地忘了伤口了，一大笑抻着伤口了才知道疼。只有石人眼看着那两个人那么高兴，自己坐在那没有任何表情，因为这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不就是两个熊胆换一些钱财吗，有这么高兴吗。
    其实石人不知道，对于以打猎为生的猎人来说，如果能打到好的猎物，换上更多得钱财，那就意味着以后不用再打猎了，也意味着不用为了生活而天天与野兽拼命去了，更不用家人为他们一去就是一两个月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了。有了好猎物换得更多的钱财，满可以做一些小买卖来维持生计了。他可不知道普通人为了吃饱穿暖而付出多大的代价，甚至是生命。
    白阿弟来到石人和铁柱身边掩饰不住小孩子的天真，大笑着说道：“两只，两只百年熊胆啊哈哈哈哈，发达啦发达啦，哈哈哈哈”。铁柱也乐的都合不拢嘴了对着白阿弟说道：“快去到河边把熊胆洗干净，也把你洗干净”。白阿弟拍了一下铁柱的伤口位置大笑道：“好，我马上就去，哈哈哈哈”。说完，一转身抱着两只熊胆就去河边了。
    铁柱疼得一呲牙，笑骂道，小混蛋，看回家怎么收拾你”。时间不长，白阿弟身上的血渍也洗干净了，熊胆也洗得干干净净拿回来，脸上还有还掩饰不住的兴奋。
    铁柱说：“你把那些打回来的猎物装在袋子里，再把那只野羊烤了，再把酒拿出来，咱们好好的吃一顿，也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今天好好的吃上一顿”。白阿弟兴奋说道：“好咧、你们两个就等着吧”说完就去收拾东西去了。
    石人看着那些猎物不明白的问道：“那么多的猎物怎么装在一个袋子里，难道不会坏掉吗？”。
    铁柱笑着说：“这是城里一些特殊工匠为了我们这些经常打猎在外的人特殊制作的，不但猎物装得多，而且还不易腐烂，就是价格太贵了些，不过有了它，咱们的猎物打的更多一些”。
    石人听完之后，似懂非懂的把目光看向白阿弟。只见白阿弟看着结实的身材，拎起那些大猎物也不费劲，一只接着一只地装进一个看似不大的袋子里面。最后留了一只野羊，把野羊处理一下，找了三根胳膊粗的树枝用两根树枝插在地上，把野羊用另一根树枝串好架到上面，又找了一些干木头放到野羊下面，拿出火石生起火。
    这时，铁柱看着那三位猎人有些臃肿的尸体，有些伤感的说道：“按照咱们猎人的规矩，在哪死掉就在哪里掩埋，咱们把那三个人埋在这里吧”。
    白阿弟用那三个人的武器挖了一个大坑，把那三个猎人并排摆放在坑里，又把那三个猎人的武器也放了进去。铁柱似在对石人、也似自言自语的说“打猎的人一辈一辈传下来的规矩，打猎时遇见猎人，如果双方都愿意，那就可以在一起打猎，可以互相帮忙，也免去不少危险，而且不管对方有多少人加入，得到的猎物都是平均分配，这个规矩一直保持很好，从来没有人破坏”。
    “那三个人我们之前也不认识，也是在打猎的时候遇见的，所以就在一起打猎了。没想到他们就这样走了，前几天还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现在就剩下我们二人了。哎！如果有好的生活，相信没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而来这里打猎”。说完，铁柱和白阿弟都有些黯然忧伤。
    石人虽然没有过生活阅历，自从出来之后，刚见到这几个人时候还有兴奋的感觉，可一转眼就死了三个，又见二人如此情形，多少猜测道为了生活的不易。
    铁柱说：“人已经死了，活人还要好好的活下去，来，烤肉味已经出来了，咱们去吃东西，先填饱肚子”。说完，二人向着掩埋三位猎人的地方鞠个躬，石人学着二人向着那三个人的合葬处鞠了个躬。
    来到考野羊的火堆旁，野羊已经烤得外焦里嫩，飘出诱人的香味，让人一闻，哈喇子都流下来。三人坐在地上，白阿弟拿出剔骨刀，把一只烤的嗞嗞冒油的羊腿递给石人，又给铁柱和自己个割一块羊肉。
    石人接过烤熟了的羊腿，闻着这么香，想想自己就是吃一些果子来充饥也没吃过这种东西，所以也禁不住咬了一口，这一咬才知道色美、肉香、外焦、内嫩、干酥不腻，于是，也不管他们两个人怎么看，抓起羊腿就是一顿胡吃海塞，吃的满嘴是油，不一会就吃完了一只羊腿。
    那两个人正吃着呢，一看石人这架势，眼睛都看直了。再看石人，也不用刀子，也不怕烫直接用手又掰下来一只羊腿，也不顾形象大口大口的吃。第二只羊腿快没的时候，忽然觉得噎着了，随手拿起看他们两个人喝完放地上的水袋，一大口喝近一半。
    就在石人喝完睡袋里面的水之后，就见石人双眼通红，脑袋抬起多高，两手拄地，肚子一缩，一鼓，哇的一声，把刚才喝进去的水还夹杂着不少羊肉一口全吐出来，然后又蹶在那，哇哇连吐好几大口，又咳嗽半天才缓气儿来，回头怒视着铁柱和白阿弟。
    铁柱看刚才石人那种状态，其实刚想笑，结果被石人这么愤怒的眼神一看，当时笑声就憋回去了，有些害怕的赶紧和石人解释说：“小兄弟，别着急，你别害怕，你没事吧，你喝的是酒，是我们平时高兴的时候喝酒的，不是害人的东西，不信你看看我”。说完，铁柱就拿起其实是装酒的酒带，一大口下去之后还有种特别享受的样子。白阿弟也拿起来喝了一大口，喝完吧嗒吧嗒嘴，对着石人说：“这确实是酒，你没喝过，以后你会知道的”
    石人看了看他们两个喝完都没事，两个普通人都没事，自己更不能有事，所以才放心，于是，又走过去，把酒袋拿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喝了一小口，感觉还不怎么样，味道很奇怪，所以也不喝了，把酒带还给他们两个，又对着他们笑了笑说，这东西不好喝，还是羊腿好吃，说完，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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