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镜 - 第457章 诸行无常诸佛龙象

    “我可是记得，每年五月初三乃是我云水宗开派老祖诞辰，须得召令各峰各岭，并且祭拜祖师，才能悟就真形，得获灵种。可是，我不记得自己收到过传讯。”
    鱼长生心性率真，却不是不懂得变通。
    相反，她聪明得很。
    打内心深处，其实也并不觉得，直接开口向内府诸长老弟子挑战，并且，抢来鲲鹏真形图的领悟名额，能够达成所愿。
    因此，她还懂得转个弯来说话。
    这已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师姐，你收到了讯息没有？”
    “并没有。”
    苏怜雪言辞便给，比起鱼长生可是厉害多了。
    担任一峰长老，凡三十三年之久，无论是管理才能，还是交际能力，苏长老都是已经点满了。
    闻听鱼长生架了梯子，她咬了咬牙，面色微沉，冷然道：“哟嗬，你们看看，祖师堂内那摆的什么？
    香烛、三牲祭礼，这猪头、牛头、羊头，看起来还真新鲜，是今日清晨，刚刚在山下杀死，火速运上山来的吧？
    这我就不明白了，三十三年一次大祭，如此重要的日子，你们内府诸长老真传，为何关起门来偷偷祭祀？
    这是铁了心，不想把参悟名额，分润我等外务诸峰？”
    顾清秋也是摇头，面色略显悲愤。
    “是啊，争不争得过是一回事，连机会也不给。
    甚至等到祖师赐予图灵之后，仍然偷着瞒着，想要私相授受，却是未免有些太过份了。”
    除了翡翠峰和耀阳峰弟子，其余长老弟子，此时全都忍不住后退两步。
    他们算是听出来了，这几人显然是不要命，或者说不要前途，今日竟然想要在内府长老、真传面前，分得一杯羹。
    此事不用问，都是没有结果的事情。
    外务诸峰，怎么挡得住内府洞天来人呢？
    对面任意一个出手，就无法抵敌了吧。
    更何况，还有一位内府长老曾静。
    是真武中期，炼形实相境界。
    那可是掌门云台真人，都要恭敬见礼，叫一声师叔的。
    “太自不量力了。”
    方寒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干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本来，这时候应该外务诸峰，同时开口发声，以势相迫，或许还有点机会。
    可他们，却是一声不吭。
    直接就把鱼长生、苏怜雪等人，晾在了当场。
    “哈哈，真是可笑。”
    一个身着白色长袍，头上束着玉冠的剑眉青年，从曾静长老身后迈出一步来。
    “我叫文鸳，身为内府真传，如今神意通天，悟得覆海秘法……
    试问，尔等在场诸弟子，有谁可堪一战？
    祖师传承何等珍贵。不选择吾等秀出弟子，莫非，选你们这些，连武意都没练明白的后进弟子吗？”
    这人一步踏出，口出狂言，竟然把满山弟子全都鄙视了。
    听得众人心中大感气愤。
    可是，他们却知道，对方狂虽然狂了点，说的话，大抵是没有错到哪去。
    内府真传与外峰真传，真的不是一個层次。
    文鸳晃着手指，走到鱼长生身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看起来倒是个美人胚子，女人，若是你以这种方式，来吸引我等注意力，不得不说，你成功了。”
    “哈哈……”
    曾静身后两男一女，三位内府真传闻言同时爆笑。
    笑得前仰后合。
    他们知道文鸳师兄嘴巴损，却没想过，竟然如此损法……
    笑声还未歇。
    只见文鸳突然疯狂后退，拉出重重幻影。
    手中一柄长剑，将出未出之际，眼前就闪过一道闪亮剑光……
    剑光有如垂天之翼。
    先是一点明光，紧接着，就幻化为一只巨大翅膀，生出重重叠叠羽翎光影。
    眼前血光微闪。
    文鸳手中长剑已然连剑带鞘同时折为两段，持剑右臂齐肩而断，血水四溅。
    那道羽翼剑光，仍然滚滚向前，一个横折，就要把文鸳斩成两截。
    “长老……”
    文鸳刚刚趾高气扬的表情还残留在面上，眼神中已经布满绝望，喉咙里发出一声巨大尖叫。
    这是呼唤曾静长老出手救人了。
    跟他一起来的四大内府真传。
    其余三人如成浩、东月生以及黄中玉三人，修为与他只在伯仲之间。
    自己一招之间落败，另外三人想必也好不到哪去，就算能够围攻得胜……
    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对面这个面容精致，长得跟画里的人儿似的，出手却是凶猛无比。
    一剑斩出，不但铺天盖地，更有裂空之威，连自己的宝剑都斩断了，这个肉身怎么也扛不住对方的横斩。
    “放肆！”
    文鸳一声惊叫刚刚出口，长袍后领传来一股巨大力道，扯得他飞速向后飘起，身前就出现一条硕大鱼头。
    这条鱼皮肤黝黑，头顶出现王字金纹，气息凶悍，威势滔天。
    大鱼只是一出现，祖师堂前天光变得幽暗，所有外务长老和弟子全都身形一沉，像是负上了千钧重担。
    心头沉甸甸的，更是呼吸艰难。
    掌门云台真人手掌动了动，已是略显太迟，只是开口：“师叔手下留情。”
    鱼长生早就已经发现不对。
    她一剑斩出，只觉心怀大畅……
    对方口臭，自己骂不过不要紧，但是，打得过啊。
    不过，她却没料到，内府长老竟然连一丝迟疑都没有，立即出手。
    救人的同时，翻掌就是杀招。
    滔天水元罡气轰隆隆压了下来，把四面八方都凝聚成钢岩石山一般的碧色水牢。
    同时，曾静长老这一掌，挟着轰隆隆音爆，就要当头拍落。
    “老贼，尔敢。”
    远处传来一声痛极呼喊。
    一缕剑光，如同浮空幻影般，呼啸而来……
    人还在远处，剑锋已经刺到了那掌心之中。
    喀嚓……
    这一剑，只是坚持了一刹那，就被那虎鲸咬断。
    曾静手掌停了停，化作漆黑光影，再次轰隆隆压落。
    “万里游仙，区区小道。”曾静抬起长眉，看了一眼远处宛如灵猿飞纵，跳跃而来的白胡子老头，嗤笑一声。
    他当然知道来者是谁。
    留驻外务诸峰的真武境，除了掌门云台真人之外，就只有一个不受待见的太上长老苏游仙。
    当年，就是他极力反对此人进入内府洞天，此时哪里能够不认得。
    而且，他的虎鲸根基比起苏游仙来，要强上不止一筹，已经凝为实质，生出金纹，隐隐化生灵性。
    别说是苏游仙一个，就算加上云台真人，也不见得就能阻挡他的出手。
    不过，经此耽搁，此时的鱼长生已经双剑化翼，斩开一道口子。
    身形向后飘退，眨眼之间已是退出十丈。
    “走不了的，伱擅自打伤同门，岂能轻饶？”
    曾静一声沉喝，双掌化圆。
    祖师堂前就出现一个直径若有三十丈的巨大碧色漩涡，在众人眼里，这片广场，就如陷入了深海。
    随着漩涡出现。
    云台真人以及苏游仙两位真武境，全都不受控制的，被一股巨大斥力波及，向后狂退。
    那些离得近的长老和弟子，也是断线风筝般，身不由主的飞起。
    苏怜雪痛叫一声：“师妹！”
    她已经看到，与自己这些人被波纹击退不一样的是，唯独只有鱼长生一人，像是被鱼线锁住，身形微顿，向着漩涡，向着曾静双掌之间，呼啸而去。
    “不错，来得正是时候。”
    突然，一把轻笑声，出现在所有人的耳边。
    荡漾着碧色波光的漩涡之中，突然就无端端出现一个黑影。
    那黑影笑得恣意，身法速度，却是快到极处。
    身形前冲，化为一柄利刃，撕裂浩大漩涡，卷起狂风，已是向着祖师堂内窜去。
    刚刚临近门户，黑影已是右臂前伸，五指成爪，向前抓拿。
    呼……
    飓风如潮倒卷，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的，已是把祖师堂内，那面大若桌面的灰色石壁卷得跃起……石壁上面还有着灵光点点，似鱼似鸟的图纹，正游走不定。
    “岂有此理。”
    从黑衣人出现，到破开漩涡，再到挥手卷起狂风，抓拿承载“鲲鹏真形图”的石壁，只在一瞬间。
    众人眼睛微眨，就已经看到黑影快要得手。
    内内外外，足有数千人，无一不露出惊悚神情来。
    先前内府外峰内讧，陡然之间打得不可开交，那也是自己人内斗，无论谁胜谁败，都不损云水宗威名。
    但若是被外人，当着这数千人的面，把云水宗开派老祖立在祖师堂内的”鲲鹏真形图”给抢走，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提实质上的损失，一旦被人学去了云水宗绝艺，以及日后再也没有如此方便的突破真武途径……
    单说这件事情本身，至少会让天下笑话数百年数千年。
    堂堂四大仙宗之一的超级大宗门，丢掉传承功法，不但让山上长老弟子，全都蒙羞。
    连内府那些祖师和长老，也会抬不起头来。
    黑衣人身形匀称，只能看出是个男人。
    不但头上脸上蒙着黑布，眼睛都被蒙得严严实实……
    只不过，头顶黑布略显平坦，似乎发量不足，或者说是没有头发。
    半透明的灰色石壁正要落入“贼”手。
    不但曾静变得疯狂，再不去理会鱼长生。
    反身扑出，衣袖中出现一柄灰蒙蒙的短刀。
    刀锋一出，重若渊海的神意，已然汇聚其上，轰鸣着斩到黑衣人的后颈。
    同时，祖师堂内四位真传也全都惊呆了。
    想也不想，全都厉喝一声，各执兵器，疾冲而上。
    甚至，就连断了一条手臂的文鸳也不例外。
    他失了一臂，痛入骨髓，脑袋发晕……可是，只要想到，鲲鹏真形图被人夺走之后，自己这次机缘再也没有，他什么痛也能忍。
    只是腾身跃起，左臂化剑，轰然击出，跟着三位眼睛通红的师兄弟同时出击，结成四相法阵。
    *
    *
    *
    第四百八十八章诸佛龙象
    *
    *
    *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黑衣人身体如同游鱼般扭动几下。
    如浮光幻影般袭到的短剑长刀，已是从他的肋部腰间掠过，斩到空气中，斩出丝丝黑痕。
    半透明的石壁悬浮半空，他也不去理会。
    身形晃动间，脚下缩地成寸，闪烁来去……
    祖师堂前，就多出数个黑色身影。
    同时双手结印，如拈花伏龙，反手拍出。
    咣……
    四声轻响，汇成一股。
    掌影已是从不可能中化为可能，穿过刀剑圈子，拍在四大真传弟子的胸腹之间。
    喀啦啦……
    连串骨骼爆裂炸鸣。
    惨叫声响彻云霄。
    这人出手，既狠又辣，一掌拍中，身上金光大放，掌风之中有着龙吟虎吼之声，更夹着微不可微的隐隐梵唱。
    掌未击实，已是摧毁了四大内府真传全身经脉。
    神意如针，更是沿着气血震荡全身，震得四人晕晕糊糊的，向后飞起，重重撞在祖师堂中后方石壁之上。
    好在石壁不知用了什么阵法加固，竟然没有塌陷。
    但是，四大真传弟子，却是全身软成一团，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如此惨况，让人一见心惊。
    曾静一刀斩空，就见到四大真传如此凄惨场面。
    心中更怒，原地挥刀斜斩，一头巨大虎鲸摇头摆尾，就要现身。
    眼前却是一花。
    刚刚前冲的黑影，不知为何，竟然突兀化为后撞之势。
    恶风扑面。
    后背微微躬起，如同利箭般，撞进自己怀里。
    身形之快，竟是让他都来不及收刀拦截。
    只得右腿后撤半步，身形前倾，强行弯屈半肘格挡。
    轰……
    巨大撞击声，震得整个浮云山抖了三抖。
    波纹气浪，化为一道光圈，向着四面横扫。
    三千弟子长老，一时措手不及，被这股力道余波震得全都双足离地，站立不稳，一直倒退十余步。
    而那威严霸气的内府长老曾静，却是双臂同时碎裂弯曲，胸口塌陷，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飞跌十丈。
    “哇……”
    曾静面如金纸，一口夹着内脏碎片的鲜血，已然喷出漫天血雾，气息一落千丈。
    嘶声道：“诸行无常，诸佛龙相，是梵天寺的贼秃，还不动手拦截？”
    这话一说完，曾静就已经摔落地面，“啪”的一声，软成一滩烂泥。
    显然，已是无力再战。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不但受伤极重，五脏都被撞得裂开。
    甚至，连神窍都运转不灵……
    那头凶神恶煞，已然凝成实相的虎鲸真形，已被黑衣如同山崩海裂般的一式倒撞，给撞得散掉。
    一时半会，凝聚不出来。
    实力十去八九。
    能撑着叫唤一声，已经算他生命力强横至极。
    曾静吼出的这句话，所有人也听得明白。
    “诸行无常，诸佛龙象”，其实指的就是梵天寺武学的特征。
    速度快起来，缩地成寸，宛如无常勾魂，完全看不清行动轨迹……
    尤其是身法步法的配合，更是步步生莲，没有一点烟火气。
    刚刚黑衣人闯进祖师堂，那步法，那身法，就如鱼龙跃波，拦都拦不住，想像不到他下一步该踏向何方。
    四大真传结阵拦截，连他的一根毛都没拦住，反被欺近身前，全无反抗之力被同时一掌拍得骨碎如泥。
    而“诸佛龙象”，是说动静之间，就有龙象之力。
    单凭后背一撞，竟然把真武炼形实相的中阶真人，这么硬生生撞废掉……连他的实相都撞得崩了形。
    这不是龙象之力，什么才是龙象之力？
    若说这位不是梵天寺的顶级高手出马，在场众人也不肯信啊。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黑衣人刚刚接连出手伤人，硬打硬拼，似乎也是余力不济，受了震伤。
    他轻咳两声，身体顿在原地，停了一停。
    这就给了云台真人，以及苏游仙和鱼长生几人的机会。
    几人同时上前。
    剑影呼啸中，那黑衣人似乎再不敢硬拼，只是斜斜格开苏游仙一刀，挥袖拂开云台真人一剑。
    身形飞腾间，已是从鱼长生剑翼双翅中掠过……
    黑袍飞舞着，肩部中了一剑，血光闪闪，还未滴落，黑衣人已是踏步落下，重重踩在地面，踏出一个巨坑。
    人影晃动，已是去得远了。
    “好剑法，长生果然了得。”
    云台真人气得胡须都飘了起来。
    他身为掌门，被人这么打上山门，并且，差点就被抢走了祖师堂的传承至宝，更是连伤内府长老和真传弟子，硬接满山高端战力。
    最后只是肩头受了一剑，伤了点皮肤，就全身而退。
    这种结果，他是怎么都接受不了。
    前脚后脚呼啸追出。
    “此人应该损耗极大，战力受损，不可放过。”苏游仙白胡子在风中乱舞，扔下一句话，身形一折，紧跟着云台真人，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疾追。
    身在半空，还不忘叮嘱道：“长生，快快收起鲲鹏玉壁，此物不容有失。”
    他却没发现，鱼长生愣愣的举着双剑，看着右剑蝉翼剑锋上面一点血迹，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脸色突然就变得极为古怪。
    一前两后，几人飞掠而去。
    快得人眼睛都跟不上。
    只是闪了闪，就已消失在了天边。
    鱼长生眼疾手快，一把将鲲鹏真形图石壁拿在手里，沉声道：“虽然大敌当前，但祖师生辰法祭，却是不容有失，仍需依例举行。
    师姐，内府诸长老、弟子伤重，还请安排弟子们把他们扶入药堂治伤。”
    “合该如此。”
    苏怜雪先前插手不得，急得面红耳赤。
    此时尘埃稍定，她才回过神来，连忙应声，安排众弟子扶得曾静几人去药堂。
    这伤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伤得如此之重，就算他们生命力极其强横，能够保住一条性命……
    但是，筋脉寸断、神意受损，估计治好了也是废人一个。
    “不，我不走，此地遇袭，必须禀告内府洞天，请诸位祖师，再行挑选内府真传，得赐灵种……”
    曾静长老竟然没有晕过去。
    此时看着那块石壁真形图被鱼长生拿在手里，心里大急，开口叫道。
    “闭嘴吧你。”
    苏怜雪一巴掌呼在他的后脑，罡气探出，已是控制力道，把曾老头打得眼珠翻白，昏了过去。
    转身扔给身后弟子，吩咐道：“带走。”
    紧接着，又有十余弟子上前。
    把那瘫倒在祖师堂内，全身骨碎，软得像是泥巴的四位内府真传抬起，去了药堂。
    诸峰长老和弟子，此时就算是再怎么头脑不灵光，也看明白了鱼长生和苏怜雪，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方寒、苏童几人连忙前行数步，紧张问道：“鱼长老，真形图上，可是有着四枚灵种，能容四位真传领悟，不知……”
    “先前内府真传弟子说得不错，祖师传承，有德者居之，力强者得之。
    方长老也想要啊？来比划比划……若能胜过我手中双剑，就许你一个名额。”
    “呃……”
    一句话，就把方寒逼得忍气吞声。
    他哪来的本事，与鱼长生对战？
    先前内府真传弟子文鸳的下场，他可是看得清楚。
    鱼长生武意通天，剑法神异至极，眼高于顶的内府真传，在她的剑下，也没有什么反抗能力。
    就算是内府长老曾静，突然出手，也无法一招拿下她。
    那可是真武真形实相境的洞天真人……
    虽然有着太上长老苏游仙从中挡了一剑，但终归还是凭借她自己的本事，斩开一道生机，退出虎鲸凶威笼罩范围。
    而且，在接下来的强敌来袭一战之中。
    鱼长生更是发挥出了巨大作用。
    最后，也是她一剑刺伤敌人，算是找回了一丝场面。
    若非她一剑刺伤黑衣蒙面人，今日里，云水宗从头到尾，输了个彻头彻尾，把面子都扔到了茅厕里。
    有鉴于此，即使日后内府洞天出来一个祖师，也不能否认鱼长生的功劳。
    还得大加奖赏……
    一个门派的脸面与威严，就有这么重要。
    随着鱼长生这么一说。
    其他几峰长老弟子，全都面色不愉。
    几位真传弟子，也是悄悄鼓噪起来。
    “好了，大家都在，也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等到祭过祖师，就确定传承名额。
    毕竟，有四个名额，我一个人也传承不了……
    到时候，无论是真传弟子，还是诸峰长老，力强者，均可一试，看看能否夺得名额？谁赢就给谁。”
    “好！”
    众人齐声喝彩。
    这样做的话，至少表面上是公平的。
    祖师传承不是排排坐，分果果。
    总得分个谁先谁后。
    怎么排？论资排辈肯定是不行的。
    就算是鱼长生答应，外峰十大真传弟子也不答应。
    不对，如今还在山上的各峰真传，只有七位。
    一个本来缺额。
    一个方宇死了，也没再次选出。
    还有一个张仲书，正在黄泽郡，被红莲教追着猛打，暂时脱不开身。
    剩余七位，此时喜气洋洋，兴奋至极，高声呼喊，竟然把诸峰长老的声音也给压下了。
    “就依鱼长老所言，大家各凭本事，就算是输了，也怪不得旁人。”
    几峰长老，想了想，面色奇异的也答应了下来。
    这一次，就算是方寒、苏童等人，也没有异议。
    在他们想来，自己身为长老，武意练到后期，再怎么也比各峰真传要强一些。
    比武夺得名额，其实是对他们有好处的。
    苏怜雪诧异的看着鱼长生，只觉她这事做得差了……
    沧海四峰，浮云五老，在这些人中，就连顾清秋也不见得就能夺一个位置，苏怜雪更是只能排在前四前五的样子。
    这不是送名额给别人吗？
    鱼长生却不解释，只是给了一个眼神给苏怜雪，示意她稍安勿躁，接着脆声说道：“既然如此，还有两位弟子，却是不能缺席。”
    她话音一落，挥手就是一道七彩焰光，直冲高天。
    啪……
    焰光在半空爆开，两道光羽猛然展开。
    这是鱼长生的个人信箭。
    用途嘛，很简单，呼朋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