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结局 - 第三十九章：宇外智者

    路远明自己都没想清楚，如果一个普通人看到一位大神举手就一拳捶爆了珠穆朗玛峰，然后问他能不能帮个小忙，他除了点头难道还能摇头不成？
    不过这时候的结果自然都是点头了，虽然各个方舟来自不同的宇宙，来自于不同的文明和生命形态，但是不想死的本能都是存在的，当路远明的文字出现在所有方舟视野内时，这些方舟以最快的速度解析了文字，甚至文字背后的东西，接着全部异口同声的回答了。
    “愿意帮助！”
    路远明非常满意，他觉得留下所有秩序和光明超过百分之五十的方舟这個决定是正确的，这些方舟都具备着同理心啊。
    路远明就要说话，然后看着成千上万艘方舟，他就是皱眉。
    这种分散开来的方舟让他有些无奈，每一个方舟都代表着一个宇宙的文明集合，这些方舟虽有强弱大小，但是并没有上下级的关系，甚至因为环境的极度恶劣，生存压力的极度放大，再加上猜疑链的存在，还有那些猎捕别的方舟的黑化方舟，这就导致了每一艘方舟都绝不可能与别的方舟有交集，彼此之间守着一条戒备之线，看似很多方舟，但是每一艘方舟都是彻底的孤立。
    接下来的行动是需要这些方舟彼此交流与联络，是需要他们集体行动才行，需要有一个统一的指挥模式，而他又不可能靠着虚空刻字来指挥，这样反应速度太慢了。
    按照这些宇外生命的说法，星辰归位……不是，裂缝到达一定的位置和程度时才能够联络内部，那么这个时间绝对不会很长，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要达成目标，这真的是难上加难……
    他们必须要可以交流，彼此联合才行！
    路远明想到这里，就在虚空中刻字道：“我会在这片混沌信息海中清空一处虚无之地来，我需要你们每一艘方舟进入其中，然后切割一部分的外壳，接着用这些外壳组建一艘中立联络方舟站，然后你们每一艘方舟派遣一队外交人员进入其中，在我的见证下，我保证没有任何方舟敢于在这其中作恶，不然我一定主持公道！”
    按照路远明的设想，他这个提议其实算是强人所难，这些方舟肯定有大部分是拒绝的。
    但是出乎他的预料，这些方舟反应得非常热烈，而且几乎是全体同意了这个方案。
    这绝非仅仅只是慑服于他的战力，可以一吼之下就破坏一艘方舟，这其实也是路远明取巧的一个做法。
    他的绝对之嘴所发出的声音是带着绝对属性的，而这对万物其实都具备着恐怖的无限毒性，直视无限者，必将归于无限，所以他可以破坏事物，甚至连混沌信息都可以湮灭掉。
    但其实这无限对于知性生命的伤害反倒是延时性的。
    路远明做过测试，对于低知性生命，比如老鼠什么的，他对其发出无限之音，差不多是零点三秒左右消失湮灭，也就是归于了无限，并非是如同死物那样直接湮灭消失，而知性越高的生命，归于无限的时间也就越久，虽然他没有对人类这些知性生命做过实验，但是他对黑猩猩做过实验，差不多要接近两秒左右才会湮灭消失。
    这也是为什么绝对性之物所说，他现在身上的绝对属性太少太弱，一些存在其实是可以抵御的，比如神灵就可以通过概念的无限制扩散来排出，他的绝对之音若是用来嘶吼诸神，那么诸神是可以一边将自身概念无限制扩散，一边联合起来镇压他的。
    为什么说他取巧了呢？
    因为这些方舟的外壳是死物！
    这些方舟的外壳是大道之器，概念，宇宙精华信息，或许还要加上海量的诸神本质等等糅合而成，这并不是生命，而是死物，是没有知性的，真正的知性在方舟内部，而且还剥离了肉体，灵魂，也不具备原本所有的力量，只剩下了烙印（真灵）罢了！
    而他的绝对之音是针对这些外壳的，只要外壳破开一丁点缝隙，那么混沌信息海渊就可以直接将其全部腐蚀消失。
    但是这一切这些方舟却不知道啊，在他们看来，路远明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可以一瞬间就破灭了他们中间最强的那些方舟，而且从观察来看，这些方舟是其最坚韧，最强大的外壳直接湮灭，这种手段简直匪夷所思。
    所以这些方舟是真怕得很了，不过这时候的提议却并不是惧怕，反倒带着某种兴奋。
    这些方舟可都是一个宇宙的最精华啊，里面不知道多少英雄豪杰，难道他们不知道孤立封闭只会带来衰落与毁灭，只有联合与集群才是生存之道吗？
    他们当然知道，事实上所有的方舟都是靠着联合与集群才能够制作，不然若有私心，若有对立，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灵凭什么献出自己的所有来？就不怕失去权柄与力量后被敌人清算？还不是因为全心全意的信任吗？
    这些方舟全都知道信任才是拯救所有的唯一道途，可是却因为这里的所有情况糅合在一起，让他们无法信任别的方舟。
    这时候有路远明这么一尊大神作为中立者，而且还“贴心”的清理出了一片无混沌信息区，可以让他们无碍分裂方舟一部分，这些剩余下来的方舟全部都是大喜过望。
    联合！
    信任！
    讨论！
    情报交流！
    “食物”交换！
    组成联合会议！
    组成方舟联盟！
    ……
    一时间无数的想法都充斥在这些方舟的领导人心中，从未有过这么一刻，让他们无限接近的看到了希望。
    在路远明连番不断的大吼之中，一块无混沌信息区域被创建了出来。
    不过这里是混沌信息海渊，混沌信息无穷无尽，那怕被清空了也会很快的填充进来，所以路远明只能够不停的大吼，在清空这片区域后，就在区域环绕的周围不停大吼，将混沌信息不停清空。
    而这些方舟也知道机会难得，各自都毫不迟疑，将自身分裂了一部分，然后船体内的联合矩阵已经开始了疯狂计算。
    方舟并不具备着在混沌信息流中移动的本领，但是混沌信息流自身却是流动的，而且混沌信息海渊中各个区域的混沌信息流浓度，流速都是不同，这些方舟可以根据混沌乱数的计算来改变自身的形态与大小，依靠混沌信息流本身的情况来在其中小范围的掉头或者移动。
    这时候路远明清空了一片区域，这导致周围的混沌信息洪流向这片区域涌来，这导致在这附近的方舟可以很轻松的将分裂体送入到空白区域里。
    与此同时，在一艘不大也不小，黑暗与混乱侵袭度差不多有百分之三十，已经很接近被路远明清理范畴的方舟内，数百名领袖级烙印（真灵）正在时间加速区域里展开一场顶级秘密会议。
    “不！我绝不同意放出他来！！”
    “没错！他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也是一个高效的，强力的，甚至是可以逆转许多绝境的疯子，不是吗？”
    “我同意诸位所说的每一条话语，每一个字眼，最后的神灵，于末日之中不可能的奇迹，同样也是疯狂的疯子，带来绝望的希望……这些全部都是形容他，你们说得都没错。”
    “你说了一段毫无意义的废话，他的存在意味着什么我们都清楚，不需要你在这里重复，特别是他最后的疯狂，差点让我们连这最后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这正是我们要封印他，并且决定永不解封的原因！！”
    “……是，我是说了一段废话，但我同样也是在提醒在座的诸位，既然他这么危险，那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消灭他，甚至是吃掉他呢？要知道现在我们的食物已经短缺得厉害，下层‘自食’现象严重，中层谋杀层出不穷，至于上层的我们……还能纯洁无垢多久？他的烙印足够让我们所有人饱食数顿，整个方舟都可以坚持许久，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我们不这么做呢？是不想吗？”
    这番话语让在座的所有存在都沉默了下来。
    “当初末日来临，宇宙终末之前，他于不可能中成就神灵，然后立刻拉拢分化统合，洗脑了好大一帮人，所有人都以为他可以救世，至少可以达成比制造方舟更好的选择，结果呢？他确实做出了选择……他要将残存的宇宙制造成一台超级大炮，利用终末湮灭的威力将我们发射出去，目标则是另一个宇宙，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但却是一个有巨大能力的智者疯子。”
    “我们都非常清楚，所谓的智者，并不是智力有多高，甚至是逻辑，思考模式这些都是其次，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内在联系……通过极限大数实验，我们清楚了一点，那就是智者的存在和冥冥之中的存在具备着某种特异性联系，甚至还要超出，与那不可言说，不可想象的东西也有着联系……”
    另一个存在打断了其话语道：“直说呗，看剧本了，不然还能怎么样？”
    刚刚说话那个明显被噎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收拾心情继续说道：“正是如此，所以‘智者’疯狂也罢，痴愚也罢，其目的总是直指某个更加明确的‘结果’，亦如他最后那时的疯狂，毫无疑问的结果就是要我们封镇他，但是又因为他的存在，让我们无法将其消灭，或者说我们也想要留有我们最后的底牌，他的目的达成了，虽然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目的，而现在的情况，毫无疑问就是这‘结果’的延申，某个东西，或者是冥冥之中的存在，或者是更高层次，更高维度，正在书写这一切叙事的真正叙事层，让我们就封镇他的结果延申到了此时此刻，一个即将成为冥冥之中的存在需要帮助，而我们……不，而他，正是这个‘帮助’所需要的答案！”
    这一番话语里的逻辑明显让周围人呆愣了半响，不过他们很快就接受并且承认了这些。
    极限大数实验，是只有在整个宇宙终末的那一瞬间才能够进行的实验，是真正的的抵达数之极限的一种穷举法实验。
    和只是写在纸上，或者列为数据的数字不同，无论多少亿亿万万，比如古戈尔什么的，或者任何数学意义上的大数什么的，这些其实都只具备数学意义，说白了就是文字游戏，你甚至可以画几个圈来表达无穷世界观之类，对现实其实没什么卵用，而现实意义中要进行极限实验，最大的极限就是宇宙终末了，按照仙侠侧的说法就是九宫在那一刻显现。
    当初这个宇宙的存在们就进行了极限大数实验，除了本宇宙的科技，逻辑，哲学等意义上的测算实验，还有就是对这个最后神灵存在意义上的实验，结果却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因为在那一刻，他们知晓了超越极限之外的东西……
    “我的提议……释放最后神灵。”
    “我们需要参与这场盛会，不单单是要参与，更要在这位冥冥之中存在的成道过程中立下汗马功劳！”
    “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而且真如极限大数实验的结论一致的话，除非是真实叙事层注视过的宇宙，不然都无法诞生出‘智者’，这个结论还没法被我们证明或者证伪，这一次恰好可以验证一番，这里有一万两千六百多的方舟，也意味着有一万两千六百多的宇宙，这么多宇宙中，是不是只有最后神灵这一个智者，就足以证明或者证伪这个实验结论了！”
    在外界，一艘崭新的，但是还有些不规则和混乱的方舟正在形成，这艘方舟不大，虽然有一万两千六百多的方舟分割了自己的一部分，不过分割的体量都非常非常小，所以组成的这艘中立方舟连最小的方舟大小都不如。
    路远明这时候也停止了嘶吼，虚无区域正在快速被混沌信息海填充。
    他就在混沌信息中刻录文字道：“好了，这就是诸位交流的窗口，伱们的使团人员都在其中，诸位可以尝试着以不同颜色，或者不同闪亮频率，或者是别的方式与自己的母舰沟通，还是那句话，我可以为这一次的交流背书，任何胆敢违背这中立，善意，和平的方舟，我会亲自将其解决掉。”
    在这中立方舟内部，一万多不同宇宙的生命正在快速适应，以及彼此的烙印组合成新的矩阵网络。
    最后神灵亚泰也苏醒了过来。
    他苏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哈，我还以为再也没有我苏醒的时候呢，毕竟以你们的计划来制造活棺材，最大的结果就是一切湮灭于混沌信息海渊中，看来你们运气不错……现在我们是成为黄昏了吗？入侵的宇宙年龄呢？”
    随行的同宇宙使团成员一共有十五万多人，其中有七个神灵，为首的神灵就直视亚泰道：“事情有了巨大的变化，我们正在与一位冥冥之中的存在对话！亚泰，清醒一些，不要再继续疯狂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人民需要你的帮助！”
    亚泰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