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浓于水 - 第十五章

    突然觉得补习班竟然是这么有用！
    只有放学到补习班这段时间，爸是不用来盯我的，所以廖汉宗都会趁这时候跑过来，只是要非常隐密，今天我们躲在巷子里一个花圃边坐着，我吃着手中的便当，边抱怨着，“你不在好无聊喔！都没有人在我旁边耍白目！潘逸凌又正经的要命！”
    “这是称讚吗？”廖汉宗搔搔头，皱起眉看了我一眼，接着他又叹了口气，“干麻还要和我继续联络呢！你爸都反对成这样了！”
    “我不想因为这样失去一个好朋友！”
    “是阿…好朋友…”只听见廖汉宗无奈的口气。
    我放下手中已经让我没什么食慾的便当，我看着巷子顶端的明亮，而我们却躲在阴暗深处，“我们这样好像偷情喔！”廖汉宗眼睛忽然睁大看向我，一脸怎么回事的表情。
    『容奇…你可以尝试喜欢别人阿…』这句话突然从脑海闪过。
    我笑了，看向廖汉宗，脸庞渐渐靠近他的，只看见他眼睛越睁越大，我问：“你还喜欢我吗？”
    他愣了愣，然后点头，我也跟着点头。
    “那我们在一起，好不？”
    ……
    于是我天天跑补习班，爸以为我开始上进了，也没多问什么，那个花圃也成为我和廖汉宗每天幽会的地方。
    有时我们会牵着手什么话也不说的直到我上课，有时他会听我一直抱怨学校严谨的制度，廖汉宗总是很仔细听，只是那白目的个性却收敛了些，让我有些不习惯，“欸！你就做回你自己就好了阿！”
    “容奇…你知道吗…”廖汉宗看着前方，“我正在享受着幸福。”他才看向我，“我真的没想过有一天我们会真的在一起，我很珍惜。”
    听完廖汉宗的话，不是满满的感动，而是满满的心虚感，我撇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低下头，握紧他的手。
    接近上课的时间，我们才打算道别，撇过头馀光发现他似乎想要抱住我，但好像看我转过头便打消念头收起了手，他一直很尊重我，以致于我们的进展也只有牵手。
    心里叹了口气，对于廖汉宗的收手，我立刻直接拉过他往他怀里塞，拥住他的腰，“都在一起了怕什么阿！”
    只感觉抱住我的力量很紧、强而有力。
    一下课就看见熟悉的车辆停在门口，直接开了车门坐了进去，“怎么啦？考不好阿？”似乎看我面无表情心情好似不太好，他问。
    “没有…很累而已…”于是我闭上眼打算休憩…
    “其实你也不必要天天来，我没那么不通明。”
    张开眼督了他一眼，我才又闭上眼，“没关係，我寧愿待在那…”
    接着就沉默了，没人再开口说话。
    洗完澡，正要走上楼便看见一抹身影窝在沙发边，喝着红酒。
    我皱起眉有些疑惑的走了过去，“干麻突然喝酒？”看着那瓶昂贵的红酒已经被喝了一大半，而他的脸潮红，似乎有了六分醉。
    趁他要把那一大口红酒喝进肚里时，我赶紧抢走他手上的玻璃杯，“欸！你心情不好也别这样吧！”
    “我这个父亲真的做的很失败…”他手肘抵着膝盖，双手摀着脸庞，周围满是沉重的气氛。
    我坐上他一旁的沙发，将玻璃杯放向另一边的桌上，回应着，“干麻这样觉得…”
    “我让我的孩子对家是这么厌烦…”
    似乎是因为刚刚在车上的话所引起的，我赶紧澄清着：“也不是厌烦啦！就只是想在别的地方多待待…”
    “我真的不想看你喜欢一个男人…那等于…”欲言又止，他抬起脸看向我一眼，又移开视线，“反正你知道我讨厌同性恋的！”
    我已经不想再和他辩解，默默地拿起刚刚的玻璃杯，将里头的红酒一口气喝进嘴里，“我也想说我这个儿子做个很失败！”打了个嗝，嘴里满是酒气。
    没想到这效用起的比啤酒还快，我看着他慌张的拿走玻璃杯，“你怎么总老爱这样喝！”我笑了笑，往他瘫软了过去，他赶紧接住我。
    “竟然爱上了男人，真是个很失败的儿子阿…”我呢喃着，头靠在他肩上，“可是那男人…我忘不了阿…”
    “你说廖汉宗吗？”感觉到他抓着我的力量加紧…
    “我跟他在一起你真的很生气吗…”我又问着。
    “气！很气！”忽然地，他抱住了我，“以前你只有我能抱，现在怎么让别的男人抱着呢…”
    “呵呵呵…”我傻笑了几声，“你不抱我了当然就给别人抱阿…”
    “谁说我不抱？！”
    “这阵子你就没抱…”我抬起有些意识迷幻的双眼，望进他的眼里。
    “那你答应我，我抱你就不让别的男人抱你，行不行？”
    我很努力想要恢復意识，可是晕眩的脑袋使我不行，我只能傻笑朝他点点头，“行！”
    突然地…
    嘴上一股湿润，带点刚刚嚐过的红酒香气。
    身子很软，我没法挣扎，只能任由他在我嘴上肆虐，是段很长的缠绵，“那你答应我，我亲你就不让别的男人亲你，行不行？”
    已经被压制在沙发上，脑袋乱烘烘的无法思考，我还是只回了声，“…行…”
    贴身的t-shirt忽然伸进一隻温暖的大手，他吻了吻我的颈间，在我身上来回抚摸着，“那你答应我…”他的声音渐渐沙哑，“我碰你就不让别的男人碰你，行不行？”
    “恩…行”
    ……
    他在躲我。
    对于那晚他脱轨的行为。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来的太突然太意外。
    “容奇？容奇？”听着耳边的呼唤声，我才回过神，看见廖汉宗的脸，我竟然油然而出一股愧疚，“你怎么老是发呆呢？”
    “阿？…对不起…”
    “我知道你每天要从学校来补习很累，你可以不用每天来，你通知我就行了。”廖汉宗很体贴的说。
    点点头，眼看上课时间近了，我站起身看向他，“你可以等我下课吗？我不想马上回家。”
    他已经好几天没来接我了，这下我才知道其实补习班离家并不远，十至二十分就可以步行到。
    一下课，我一出门总会看那位置有没有熟悉的车，今天依然没有，掩盖住失落，我发现靠在柱子边等候许久的廖汉宗，朝他淡淡仰起微笑。
    月光下，不抗拒其他人异样的眼光，我们手牵着手走在街上逛着，可惜时间已晚，许多店家陆陆续续关闭，没几家店可逛，廖汉宗就说直接走回我家。
    景物渐渐熟悉，心跳就越来越加速，因为就要面对那个人，直到送到门口，廖汉宗依依不捨的放开我的手，然后来了个长抱，放开距离但没放开我，他看着我，“已经一个月了。”
    我点点头，没想到他有在记，月亮映着他的侧脸，我发现他的眼神看着我嘴唇一眼便赶紧移开视线，放开了我，“晚安了。”
    “廖汉宗…不要怕…”然后我说。
    只见他双眼闪了闪，轻轻搂住我的腰，我闭上双眼慢慢等着他的气息靠近，然后吻上，轻轻的，他停留很久可是没有更进一步，我皱起眉双手环住他颈脖引导着他，他才慢慢大胆起来。
    过了许久，他还是未放开，直到我有些挣扎，他才赶紧收手，“对不起！容奇！”
    我摇摇头，和他道了声晚安便进去了，一打开大门，客厅很暗，才要打开灯，却忽然被一股力量拉了进去，只感觉被甩向沙发。
    “你还是让别的男人碰了！”
    我很生气，起身站稳身子，“他是以我情人的身分！那你又是以什么身分！！”
    昏暗的灯光我看见的修长的黑影忽然跪在地上，“对不起…容奇…”
    听着他懺悔的语气，我连忙跟着蹲下身，“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当我疯了不成…”他似乎不想诚实道出。
    于是我提起最大的勇气，“你喜欢我吗？”
    长长的沉默垄罩在我们之间。
    “我们是父子。”他才道。
    大大的期望总是被更大的失望压下。
    我冷然的站起身，“对，我们是父子。”语毕，便逕自走到楼梯上楼了。
    回到房间，我哭了，泣不成声…
    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不该对他抱持任何希望的。
    -
    这两个傢伙终于有进展了(误)
    byuna2016.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