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吧,算我求你的!(NPH) - 80.对谁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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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过后,陛下再无露面,太子胡骇、丞相李师、郎中令赵告三个人拧成一股绳,维持帝国运转的核心统治权力以一种粗糙不可思议的形势交接到他们手里。
    由于事关天下安危,三人当即作出决定,秘不发丧,封锁消息,将始皇帝的尸体置于通风良好的辒辌车中,由始皇帝的近幸宦者驾御,定时奉献饮食,百官奏事如常。饮食的摄取,政事的处理,都由隐藏于车中的宦者秘密代行,一切完全如同始皇帝在世时一样。作此安排以后,车驾迅速西行,直奔都城咸阳。
    随着北边传来扶簌公子自裁的“喜讯”三人紧张高悬的心这才松懈下来,事情顺利得令人无可置信,背地里,倒也见胡骇哭过几回,为死人落泪不过是做给活人看的把戏,那点愧疚的破碎情绪,哪里比得上权力的甘美滋味?
    赵告哄过两回后,倒也再不见他喊哥哥了。
    李师那双毒辣的眼睛老而疲惫,浑浊的倒映不了人的影子,车马一路走,越靠近咸阳她脸上的阴云更深郁几分,她额头上的褶皱好像山川的沟壑再也平整不了。
    料理完陛下的丧仪后胡骇登基了,郎中令赵告加封帝师随侍左右;丞相李师赐万金享王侯食邑。赵告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不到两月时间,巧立名目罗织罪名,几乎杀尽了陛下的骨血。咸阳城中血雨腥风,城中人无不谈之色变。
    咸阳的风雨浪涛暂时到不了沛县,已是三月中旬了,桃花漫山遍野开着,开得蓬勃而娇艳。
    稀稀拉拉的草地经过冬雪洗礼,焕发生机,草生而茂盛,新崭崭的嫩翠铺满大地,拥挤的桃树紧紧挨靠着,挽着小手,头上缀满盛大的花色,红的啊、粉的呀,怯生生的花骨朵旺盛长啊,春风一吹花瓣簌簌落呀,一颗颗桃树好像活泼不谙世事的少女站在那里呼朋引伴:来呀,快活呀....
    刘野最是不能错过这般美艳景色,找了个晴朗的好天气,拉着青云和吕至装了半车的吃食酒水,朝着桃林风风火火出发了。你问孩子,去他妈的孩子哦,丢给食玉自顾享福去。
    人的奋斗吧,在突破了从零到一的限制之后,钱就像岸边的浪花滚滚而来,富贵挡也挡不住。小家庭的经济条件上去了,生活的精致度也不一样了。
    在山坡上选了一块稍微平整的地方,仆人用白色的绸布铺了一层又一层,直到用手压下去感觉不到草叶扎手这才摆下檀木做的食案、鹅羽的软垫;桌上放了长脖的白玉净瓶,瓶内插了一枝盛放的桃花;呈吃食酒水的器物皆为金玉,连箸都是象牙的了.....
    能让贪吃的刘野丢下肴馔的,当然是更美味的珍馐。圣人说食色性也,不过如此。
    刘野蒙着眼,穿行在盛放花朵的桃树间,花瓣洋洋洒洒,落到发尾,坠到肩头,她勾着腰哼着不上台面的淫曲儿伸手抓着:“小美人,嘿嘿~别跑,让俺老猪抓到好好香一个嘛,我就亲亲,绝对不乱摸的....”
    青云抱着手斜斜靠在大桃树的枝干上朝天翻了个大大白眼,脸上的表情是不屑的,嘴角是向上翘的。他见女人脚下不稳走路踉跄,却还一脸淫荡的急色前进,前进的方向便是自己那不招人喜欢的情敌——吕至。
    吕至一袭月白色长袍,如墨漆黑的发丝盘在头上,用一根金玉所制的簪子固定。冷傲的脸软着,满心满眼期待这位登徒子更加孟浪的进攻:“阿野,我在这里,你来抓我呀....”
    青云听着他甜到滴水的声音、躲闪的敏捷身手,还有折扇不停扇出的香风.....脸上不屑的神情更甚,自己的身体好像灌满了醋,酸味一圈一圈往外冒。带着桃香的春风拂过面庞,他的心也跟着摇晃,手脚不听主人傲娇的掌控,他动了,大踏步如流星朝着他们笑闹的方向迈去。
    “哎呀,好可惜哦,阿野差一点点就抓到我了。要是阿野抓到我,我就随便你这个色东西,为~所~欲~为~”
    吕至几乎是贴近刘野耳边说出最后几个字的,骨节分明的长指蜻蜓点水一般点在刘野色欲熏心的脑门,那矫揉造作的媚态真真儿是勾人。
    “啊啊啊!!”
    刘野仰着头呜呜唉叫,后悔地抓耳挠腮拼命跺脚:“你你你...你故意的,你等着,俺老猪一定要把你就地正法.....”
    她追着,他勾着,柔滑的衣角似鱼一般在色女人掌心挑逗,在快要握紧的时刻落跑,只留下引人遐想的触感。
    “阿野,抓我呀!”
    “小美人,嘿嘿嘿~”
    刘野蒙头撞上饱满紧实的胸肌,硬硬的弹的人头疼,甜腻的青草香一下钻进口鼻止不住向往。
    “姐姐~”
    青云的喉结在纤长的脖颈滑动,也不知道是怎么震动共鸣的,短短两个字才吐出来,她便色令智昏了。傻眉楞眼被人围在臂弯中取下眼睛上蒙着的布,狂野的美颜暴击。
    “心肝~你...你...真好看...”
    刘野那颗狂蹦乱跳的心脏,仿佛被什么利箭一下子射穿钉在胸腔里,痴眉傻眼地呆愣着,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阳光从他头顶倾泻,望着高挺鼻梁下的阴影。
    “我好看?”
    他微微歪了歪头,凌厉的下颌线暴露在光里,随着嘴角上翘,臂弯收紧,硬硬的胸大肌极有巧劲地在女人手肘间色情的摩擦。肌肤隔着布料在勾引她。
    “咕噜~”
    色女人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
    “姐姐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吗?可是沛县的人都说吕公子天人之姿,我......我能和他相较吗  ?”
    青云的长指抚在刘野胡乱的发间,挑起那缕不听话的发轻柔放在耳朵后头,他脸上灿烂的笑容嬗变成不确定的期待,那双琥珀色的深情眼睛里头,无数小星星炸开,洒满细碎的润光。
    刘野背后升起一阵强烈的危机感,脊背披了一层不可名状的寒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青云眺过她朝身后望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委屈的狗狗眼锐利起来,带着不加掩饰的自傲。
    刘野点点头又摇摇头,着急地辩解,“不是这样的,你好....”
    “看”字还藏在嘴间预备着说出,吕至的手攀上她的肩,尖利的下颌枕在耳畔打乱了答案:“阿野,你好好说,谁好看,嗯?”
    “我....我....”
    青云搂着她的手愈发紧锁,连眼神也变了,吕至的唇甚至亲吻上刘野的耳垂,挑逗中还有一丝威胁的意味。
    她急得“跳脚”左顾右盼:苍天啊!大地啊!此时此刻说啥能保命啊!!!
    也许是刘野的为难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风儿解风情地吹起来,吹的桃枝乱颤,铺天盖地下了一阵花雨,花瓣落在青云唇间,刘野踮起双脚就着那片落花猛地亲去,亲完后身体狡黠往后一靠,在吕至唇上“杀了一出回马枪”。
    刘野眼见着二人乌眼鸡似的眼睛倏地清亮,这才松一口气,带着得逞后的笑容跑开十步远,指着拥挤的桃树夸道,“我觉得,挑花最好看,当然,你们两个自是人比花娇,花比不上的.....”
    他们看着这没心没肺的东西坐到桌前大快朵颐,那颗无时无刻想分胜负的心偃旗息鼓,在彼此对望中,仍旧不服输地挑衅。
    仆人们走得好远,桃林里除了风声也就剩他们笑闹地嬉戏。刘野见没人了,那颗被威胁的色心饥渴中复苏,提议玩个助兴的小游戏——“我有你没有”
    迫着他们轮流说一件只有自己做过别人没做过的事,没做过的人受惩罚,有人做过的话,说话的人就要受惩罚。
    当然刘野这个色胚子想出来的惩罚肯定不是喝酒那么简单。她将眼睛笑弯成月牙,从弯月里射出淫光。
    她说:“我输了,我喝酒,你们输了脱衣服。”
    春天的衣袍较为单薄,不像冬日里裹成粽子,刘野发亮的招子在他们胸膛之上来回扫动,好像眼睛装了透视程序似的,要把衣服盯出洞来。
    青云俊眉一挑,“好呀!”眼神不怀好意飘向吕至,“姐姐,我倒是没什么,就怕饱读诗书的吕公子.....”他凑到刘野耳边假作惋惜地大声说道:“玩~不~起~”
    他话音刚落,吕至便坐直了身子,勾勾手解开身侧的扣子,露出袍下隐隐约约的莹白,象牙所制的扇骨微微晃动,“天气,好~热~啊~”眼睛如鱼钩抛在水面,引得那条蠢鱼眼睛都直了。
    “菩萨!!别动,我给你扇。”
    刘野说着便狗腿地起身,想从他手里夺过牙扇,倏地左肩一沉,“姐姐,游戏还玩不玩。”
    “玩?玩!”
    她只得悻悻坐下问出第一个问题。
    起先,几人都还端着,无非说些诗书啊、劳作的琐事,越到后头问题越露骨,酒一杯一杯饮下,衣带也宽了,渐渐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刘野再喝了几口酒,将酒盏重重砸在矮桌上,红着脸耍无赖“再来再来,你问的都是什么狗屁问题,那我还说,我每个月要来月信,你们有吗?”
    “到我了。”
    吕至清润的嗓音响起,“啪”的一声将扇子扔在桌上,那双眼睛忽然严肃起来。
    “在我们之前,你有对谁动过心吗?”
    刘野头一抬便要作答,否定的答复刚要说出,春风再起。风不同往常般徐徐拂过,仿若是谁平添了怒气夹在风里,“呼呼~”沙子、花、叶.....一股脑朝她脸上扑去。她再张嘴,风化作棉絮往嘴里塞去。
    “我...没...我怎么可能会....”
    “真...没....”
    “!!”
    “咚咚~”
    她的心噗噗怪跳,每一次跳动都带着不可言说的钝痛。“没有”这两个字明明那么轻易,却怎么也连不起来,说不出口。她在无人之境抗争好久,好像终于明白过来——不是她不想说,是谁不要她说,或许是谁的执念,她是她,她已经是她了,最后留下的念想与万物紧密。
    刘野的脸阴沉下来,沉默着。
    “怎么,还真有?”
    吕至收敛起笑容,青云的脸也冷了,诡异的安静往四周扩散。
    “哥哥,这算阿野的答案吗?”
    “......”
    “您对这个回答满意吗?”
    “......”
    “我们应该教教她,虽然说谎不好,可是真相伤人啊。”
    当刘野从恐惧中挣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浑身被束缚住,伴随挣扎的是粗糙树皮摩擦娇嫩的肌肤。
    “心肝....菩萨....你们在哪里....放开我,我看不见了...”
    恐惧之下更深的恐惧似浪潮侵袭,黏稠的慌乱似烂泥塘的腥气,它们从脚底升起,漫过小腿,漫过她被绑住无法弯曲的膝盖,漫过咽喉,只留给她稀薄的氧气,要踮着脚,挣扎着,方可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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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  家人们  我想死你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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