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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凤姐儿从宫中回来,叫来晴雯。
“二奶奶……”
当晴雯亦步亦趋的走到凤姐儿面前,凤姐儿面带哂笑的打量着她。
晴雯便低着头,不敢直视凤姐儿的眼睛。
“噗嗤~”
“还不好意思了。”
凤姐儿嗤笑一声,让平儿取来一件金饰,招手晴雯。
“你也跟了我们多年了,如今成了你们二爷的人,也算是修成正果。
你们二爷疼你,原本想着将你的及笄礼办的隆重一些,可巧宫中老太妃薨了。
加之你们二爷还有一年才出孝,所以我劝他不要这么做,等明年出了孝,到时候怎么操办都行。”
王熙凤说着,将首饰贴心的插在晴雯的头上,并捧着她的双肩,上下打量。
“啧啧,果然是个标致的美人!”
晴雯毕竟年纪小,被凤姐儿一番举动和话语,弄得十分腼腆和不好意思。
却也因此令她的容颜,越发显得娇羞动人。
凤姐儿看着她的模样,想起昨夜让平儿听的墙角,忽起逗弄之心,因笑道:“昨儿夜感觉如何,是疼的多,还是舒服的多啊?”
小小晴雯怎堪这样的提问,顿时娇跺一脚,慌忙啐道:“二奶奶~伱,好不正经……”
面上六神无主,心中却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昨夜的感觉。
那等少女破瓜的刻骨铭心,那等在心爱的男人身下承欢的销魂蚀骨、如梦似幻。
心因答曰:自是舒服居多。
但转念一想,也挺疼的呢。
二爷太过莽撞,也不知道多多怜惜她。若非急中生智叫来好姐妹香菱救驾,她觉得她似乎就要死在二爷身下了。
以致于,她今儿都不敢出门,实是一双腿儿不甚听使唤了。
小丫头心中如何念想凤姐儿自是不知,只因将晴雯羞住,她便发出呵呵呵的笑声。
然后拉起晴雯的小手,笑道:“从今往后,你我就是姐妹了,自当齐心协力服侍好你们二爷。
你是个聪明的,应该知道你们二爷是个贪心的人。
往后我还指望你帮我看着你们二爷,不要让他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都往家里带。
这一点,我也就只能和你说了。平儿老实,香菱又笨笨的,她两個在你们二爷面前,都是唯命是从,一点主意都没有。
所以,咱们这屋里,也够规劝你们二爷的,也唯有你了。”
晴雯原本还担心自己分润了凤姐儿的好处,对方会针对她什么的,没想到凤姐儿不但没有这意思,还主动给她示好。
特别是凤姐儿的话里还夸赞她有主意,不像平儿香菱对贾琏千依百顺,心里受用,便对凤姐儿大生好感。
“二奶奶放心,你说的我都记下了。”
晴雯郑重的点头。
她自来如此,别人敬她一尺,她敬别人一丈。凤姐儿若是真的倚重她,她也不惜多听对方的话。
凤姐儿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面上笑意更胜。
“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人。
好了,这两日你就在屋里好好休养。我已经吩咐厨房,给你炖了参鸡汤,你记得多吃些,对你恢复身子有好处。”
晴雯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是感动,连忙叩谢主子奶奶恩德。
“好了,没事你就去吧。”
“嗯。”
看着高高兴兴的就下去了晴雯,凤姐儿面上的笑容收敛一些,露出几分哂笑。
这种丫头片子,她若是想要拿捏,简直不要太容易。
不过,随着此番晴雯小丫头也成功挤入贾琏的内帏,倒也让她心中久违的危机感再次涌起。
她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纤细平坦,毫无变化的肚子。
“二奶奶……”
平儿捧了一杯茶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犹豫一下,凤姐儿招手示意平儿,然后细声问道:“往昔你们二爷宠幸香菱的情况,你知多少?”
啊?
平儿异样的瞅了凤姐儿一眼,“二奶奶怎么问这个?”
“小蹄子,在老娘面前你还藏着掖着?别管我怎么问,你只说你知不知道!”
平儿脸红,最终还是点头,有些羞耻的道:“大体知道一些……”
说大体知道她是谦虚了,实际上她知道的很清楚,因为贾琏在她们几个面前几乎不避讳的好吗。
凤姐儿意会,饱有深意的瞅了平儿一眼,此时却并无意羞她,只是坐正了些身子,悄声问:“那,依你看来,香菱丫头也服侍了你们二爷快一年了,怎么她的肚子也一点反应没有,是不是你们二爷……?”
虽然凤姐儿话未说明白,但是平儿却很容易听懂她的意思。
迎着凤姐儿希冀的眼神,平儿摇了摇头。
凤姐儿神色便深邃下来,不悦的道:“为何?”
平儿知道干系重大,也再没有不好意思,直言道:“依我看来,二爷只怕并无意让香菱太早有孕……
或是怜惜她们年纪小,或是,二爷心里,想的也是让二奶奶先诞下长子。”
“怎么说?”
平儿便附在凤姐儿耳边,耳语了几句,令凤姐儿讶然的回头。
平儿不敢对视,只能低下来头。
见状凤姐儿也知道平儿没有撒谎。
因子嗣的问题,凤姐儿也曾和贾琏辩白过。
虽然贾琏一口咬定是她的问题,但她心里并不太服,因为好歹她也给贾琏诞下了一个女儿。
如今过去许久,平儿、香菱二人也都一点动静没有,让她的不服心思加重。
虽然不论是她的问题还是贾琏的问题,对她而言结果都一样,但若是贾琏的问题,总会让她心里坦然一些。
毕竟,相比较秦可卿不敢受孕,平儿的不肯,她可是一直以来饱受灌溉的。
结果偏偏她这片土地上长不出庄稼,让她心里着急的同时,也有些惭愧。
这才想起,问香菱的情况。
结果是不理想的,平儿告诉她,香菱和平儿一样,也几乎不曾接受正面浇灌。
这样一来,就让她质疑贾琏的理由不够充分了。
也由此,不得不重新怀疑起自己来。
想了想,凤姐儿吩咐道:“从明儿起,你不用陪我进宫了。你悄悄出去,帮我寻一些靠谱的方子回来,记住,不要让人知道……”
平儿点头应下,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样的大事,何必急于一时?”
因屋里没有旁人,凤姐儿也不讳言,“怎么能不急呢?就像你说的,不论你们二爷是怜惜香菱丫头她们,还是顾全大局,留给我们的时间,总归是有期限的。
更别说,如今咱们院里是只咱们几个,等来年你们二爷出了孝期,到时候,别说林丫头,只怕还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些别的人出来!
不说远的,难道你不知道,东府里尤大奶奶的两个妹子就和你们二爷纠缠不清的?
等到那时候,只怕你们二爷也就顾不得我了。
所以,最好的情况便是,今年之内怀上你们二爷的长子,就万事定矣!”
凤姐儿说到最后,面上露出坚定决然的神色。
平儿看出了凤姐儿的决心,也觉得凤姐儿说的有理,自然不再存疑,心中开始筹划,如何帮凤姐儿达成所愿。
……
贾琏自然不知道凤姐儿因为急着怀嗣,已经有些病急乱投医,想要找民间偏方了。
他反正是一点不急的。
一则他觉得自己还年轻,犯不上着急。
二则如今黛玉和宝钗都还没入门,他也不想自己膝下有太多的孩子,让二位绝代佳人太过别扭。
最重要的是,他不像凤姐儿那般不自信。
他很确信他和凤姐儿之间,是凤姐儿的问题。
首先,他和凤姐儿是有一个女儿的。其次,连尤氏这块旱田他都能种出花儿来,而且还是并蒂双花,这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因此,除了凤姐儿之外,面对身边别的女子,他都尽量不让她们受孕。
当然,若是像昭阳公主那般万一中招了也没关系,反正以他如今的根基,也不怕养不活妻妾儿女。
西皇城,火器营校场。
贾琏接过伍友全递过来的火铳,瞄准前方的木耙,轻轻扣动扳机。
“嘭!”
伴随着震耳的声响及弥散的硝烟,枪膛内的子弹以肉眼完全不可见的速度飞出,撞击到木耙之上,然后以势不可挡之态,透射而出。
“咦?”
这等威力,连贾琏都不由自主的轻咦了一声。
旁边伍友全笑道:“这是卑职等听了侯爷的建议,在枪管内加了膛线之后,新打造出来的火枪。
没想到,不但火枪的威力果然大增,而且连准度都有极大的提升。”
伍友全说着,看向贾琏的目光中,全是崇拜。
他家是工匠世家,从小他也喜欢研究机关、械具,后来被朝廷征辟之后,接触到火器,从此便爱上研究此物。
但是他这么多年来的苦心专研,自认为对火器的认知高于其他工匠,但是这一点,在贾琏面前,他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往往贾琏一个随口的提议,就能给他极大的启发。
关键是,最后试验验证之后,几乎都能证明贾琏提供的方向是正确的。
以致于,如今火器营的众多工匠一致认为,贾琏是鲁班再世。都说若是贾琏能够加入“匠门”的话,一定会让匠门发扬光大的。
当然,也只是想想。
人家堂堂功勋之后,当朝侯爷,怎么可能放下自己的荣华富贵,来当一个低贱的匠人。
贾琏抚摸着手中质感明显比之前好的火枪,知道是换了更好的钢材,于是又问:“此枪穿甲效果如何?”
“一百步之内,普通的甲胄,完全无法抵御。”
“好!”
贾琏也忍不住夸赞了一声。
原本以为,他所掌握的枪械知识不多,无法给工匠们提供太多的先进技术,会导致火枪的换代升级进程缓慢。
没想到,伍友全等人,这么快就克服了技术的困难,将这般威力和稳定性的火枪打造出来。
看来不论是哪个时代,人才都是很多的!
虽然手中的火枪仍旧是燧发枪的范畴,但是这等百步之内可以无视普通甲胄的火枪,其威力已经远超一般弓弩了。
加上火枪不像弓弩需要高强度的臂力和日复一日的训练,只要是个兵略加训练之后,就可以有效使用。
若是再排以枪阵……
贾琏已经可以想象,当那些手持刀枪的蛮夷,对上我方的火枪阵,会是什么样的绝望和恐惧了。
或许,距离他重现大英士兵,屠戮我大清勇士的场面,不远矣。
“以目前营内的人手,一个月之内,可以打造多少支这样的火枪出来?”
贾琏问旁边的工匠营管理军官。
“回禀侯爷……此枪构造颇为复杂,以我们的人手,若是全力打造的话,一个月之内,大概只能打造一百五十支左右。”
虽然觉得一百五十支少了点,但是贾琏想着他手下的工匠原本就不多,其中大部分还负责打造镇远炮去了。
于是一挥手,道:“这样,我给你调派一百人手。一个月内,本侯需要三百支这样的火枪,可能做到?”
军官咬了咬牙,想说光有人手没有地盘和多的炼钢设备对生产力提升不大,但是看贾琏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狠狠地一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贾琏这才笑了。
他岂能不知道火器营的生产力限制?只是短时间,他也没有办法解决,只能逼一逼手下人了。
他想着,是时候向宁康帝提议,在城外建立大型的兵工厂了。
在皇城内,终归受限于场地。而且,将来随着生产力的提升,这污染也是个问题。
想来,宁康帝也不会愿意自家门口工业污染严重,应该很容易会同意这个提议。
按例奖赏了此番火枪改造做出贡献的几个工匠,贾琏出来火器营的时候,已经临近晌午。
正收拾人马出皇城,却碰上三皇子的仪驾,贾琏便等在旁边让路。
“吁~!”
马车缓缓停在面前,车帘掀开,露出三皇子白皙的脸。
“镇远侯从何而来?”
“微臣刚巡视火器营归来。”
三皇子显得异常谦逊,笑道:“镇远侯替我父皇创建,统御火器营,本就劳苦功高。
如今国丧其间,尚如此勤于公务,实乃人臣楷模,令本王敬佩。”
“三殿下谬赞了,臣不过尽臣本分。倒是三殿下才智超群,深受陛下喜爱,如今又得君父以重任交托,实乃诸皇子中第一人。”
“哈哈,不过是父皇见我还有几分勤勉,让我暂领一些差事,聊作锻炼罢了。”
三皇子呵呵笑着,又道:“对了,说起差事,本王倒是想起了。
前番本王奉命协领赈灾事宜,多亏了镇远侯及皇商薛家鼎力相助。
本王已经按例让户部制作了一块匾额以表彰薛家之功。
正欲送去,不想在此遇到了镇远侯,不如就劳烦镇远侯替本王走一趟如何?”
薛家捐献白银五万两并粮食五千石资助朝廷赈灾,虽然知情人明白是作为薛蟠的赎罪金。
但毕竟捐献的是真金白银,且数目不小,朝廷以匾额表彰也在情理之中。
“殿下有命岂敢不从。不知匾额何在?”
“尚在本王王府。不如镇远侯陪本王亲取如何?”
“自当遵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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